一座小山从远处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大家分开走,金钢猿不是我们能对付的。”风知行手一挥发布号令,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六大家族遇此险情并不慌乱。
“带上这个,转移金钢猿的注意,别让它盯上林穗。”何敢当从地上拿起几只木制的猿猴分了出去。
他刚才蹲下身子就是再组合这些机关,木制的猿猴上蒙着一层黄色的皮毛,倒是和金钢猿的幼崽有几分相似。
这是木傀儡,何家的拿手好戏。
六大家族各派人手接过木傀儡,接着四散而逃。
“你也背上一只,不过这只傀儡与你背后的截脉铁蜘蛛相连,你要敢拽下来,我保证蜘蛛会钻到你的肉里,咬碎你的心脏。”何敢当将一只木傀儡放到雷鸣身后。
木猴的腹部伸出几根细丝插入雷鸣背后的蜘蛛身上。
雷鸣感觉后背一痛,机关截脉铁蜘蛛与木傀儡有了联系,他知道何敢当所言不虚,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里面必定会有阴谋。
金钢猿晃晃悠悠,跌跌撞撞的冲着这边跑了过来,醉玲珑的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
“跟紧了我,不然铁蜘蛛失去了控制,你死了可别怨我。”何敢当提醒一声,接着拔腿就跑。
一棵参天大树被金钢猿拔了出来,重重的砸在大家刚才所在的地方,顿时碎石四溅、尘土铺面,金钢猿真的愤怒了。
雷鸣哪敢怠慢,急忙紧紧跟着何敢当往密林深处跑去。
何敢当身子灵活,步伐很快,在山林间窜来窜去就像只猴子,雷鸣使出吃奶的力气,这才勉强跟的上。
大黑山里从来都没有道路,何敢当顺着山脊,跑到了一处峡谷,奇怪的是,他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
“你快点,不然喂了猴子。”何敢当回过头催促雷鸣。
金钢猿的吼声越来越近,它不知为什么放过了其他人就紧紧追赶何敢当和雷鸣二人。
雷鸣呼哧带喘,边跑边道:“它......它,干嘛光......光追咱俩?你......你莫非是只母......母猴子,它......它看上了?”
何敢当做的手脚,雷鸣一清二楚,别上手中的木傀儡没有问题绝对就是块木头,自己后背的木傀儡肯定被做了手脚,金钢猿幼崽身上的毛发绝对被掺在木猴子身上那层毛皮中。
“我他奶奶的怎么知道?”何敢当装作不知,再跑几步就是嗜血胡蜂的巢穴,到时候把雷鸣扔进去,就大功告成。
雷鸣耳边已经听到嗡嗡的蜂鸣,后面金钢猿的嘶吼声却更近了一步。
“这......这是哪......哪里?你......你认不......认路?”雷鸣故意问道。
“我不知道。”何敢当开始敷衍。
“你……你是……不是……傻啊?不……不认路,也……也……敢……敢瞎……瞎跑,死……死胡同……同怎……怎么办?”雷鸣喘着粗气,脚底下却不敢放慢步伐,脑子里飞速旋转,想着如何逃脱升天。
后背大椎穴被机关铁蜘蛛控制,灵气无法运转,自己保命的灵符就是张废纸,后有金钢猿、前有嗜血蜂,身边还有个不敢露脸的何敢当像条毒蛇,所有的衰事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前方果真就是绝地,这里叫做闷葫芦谷,只有入口没有出口。
山壁上一个巨大的蜂巢,比一座三层小楼还要高上一些,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嗜血胡蜂。
胡蜂色彩斑斓有如猛虎的毛皮,大的有如雷鸣头颅,小的也有拳头一般,尾后一根钢刺冒着蓝旺旺的寒光。
它们显然感觉到有外人侵入,几只胡蜂扑棱着翅膀冲着雷鸣二人飞过来。
何敢当猛的在雷鸣身后推了一把,自己却纵身窜入身边的草从中,黑衣的衣服与林木山石混为了一体,他这件黑藤甲正是为了应付这样的情况。
黑藤甲掩盖了他的气息,胡蜂、金钢猿当然无法找到他,剩下的背锅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雷鸣。
“艹,你姥姥的,老子就知道会这样,你这个坑爹的玩意。”雷鸣大声怒骂,可是胡蜂却是越飞越近。
金钢猿曾让试炼的雷家子弟损失惨重,这是雷家秘而不宣的隐秘,金钢猿的厉害雷鸣知道,大黑山凶兽中最厉害的霸主,就是一些蛮兽也不敢轻易招惹金刚猿。现在使不出灵符,雷鸣就是个送死的大礼,他回不了头,前面又有蜂巢,蛮荒异种的胡蜂,蛰一下连骨头都会溶解,这简直就是无解的死局。
危在旦夕,怎么办?怎么办?
他猛的摘下身后的木猴,将它高高甩起,扔到了蜂巢之中。
背后顿时刺痛不已,何敢当这点都是没说假话,机关铁蜘蛛真的往肉里钻了过去。
雷鸣高高跃起,身子在半空一拧,后背平平的摔在地上,他看准了下面一块三角型的石块,后背大椎穴的位置重重的砸在凸起的石头尖上。
他只能博一把,赌一手。
‘嗝喳’一声,痛的几乎让他昏死过去。
机关截脉铁蜘蛛终于碎了。
特咬着牙,一翻身。脸朝下趴在地上。紧接着脾脏中的秽土之气迅速覆盖全身,几只拳头大小的嗜血胡蜂落在他身上,尾部的钢针却没有刺入。
胡蜂主要的靠的是感知,秽土之气掩盖了他的气息,胡蜂只会认为他是块石头。
他搏胜了,赌对了。
脑海中,江临仙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沈屠撇撇嘴,竖起大拇指。
金钢猿放过了脚下的雷鸣冲入了蜂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