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澜之前未打开过,现在看见也是一愣,神色莫名的盯着他娘亲手里的缎带,想起灵江似乎有一段时间没幻回原形了吧,这上面的两根长羽若是他没看错,应该是灵江身上那一把张开如蒲扇的小尾巴。
这份心意可真是下了血本,怪不得不肯幻原形,原来是小屁股秃了。
殷成澜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瞅着缎带,竟然有些舍不得给了。
疆北的白天很短,很快天就暗了下来,但那些池子中仍旧白雾绰绰,估计还要时间等。
果不其然,等夜色过半,池中的水还是热的,烟雾却一点点淡了,然后很快散进了夜幕中。
月光盛飞如瀑,将一只只小池子照的发亮,灵江往自己腰上系绳子,被殷成澜接住,在他腰间打了个紧实的死结。
系好后,殷成澜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眉心有一道深壑。
殷清漪忧心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灵江点点头,无意间看见她发间系着的缎带,脸颊微微一红,连忙避开了眼。
灵江脱了外罩的纱衣,站到了一只能容纳四五个人泡进去的池中边,抬头看着殷成澜,故作漫不经心道:“不想说点什么?”
殷成澜伸手,拉下他的脖子,当着众人的面,在他眉心一吻:“去吧。”
灵江听见周围有人抽气声,挑起一端的眉毛,心满意足的转过头,不再废话,果断的跳进了水里。
就在他带着绳子入水的一瞬间,殷成澜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攥了起来。
水是热的,很舒服的温度。
这是灵江跳进水里的第一感觉,他扭头回望身后,看见岸上被水波扭曲的众人也正紧张的看着他。
他拉了下腰间的绳子,示意自己没问题,然后往深处游去,其实这些池子用肉眼看,当真是不危险的,水中的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下沉了几丈,到了池底。
池底堆满了黑色的鹅卵石,石缝之间晃动着墨绿色的水草,灵江将池底摸了一遍,发现池底似乎真的只是池底,没有障眼法,也没有夹层。
那从这里消失的人去哪了?
正当灵江摸着鹅卵石疑惑时,忽然他的手边冒出了一串气泡,好像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手腕游过,而气泡就像是一条鱼大力摆尾时产生出来的。
灵江努力睁大眼想看清是什么,但奈何在水中即便他用尽全力,能看请的地方也不过十寸的距离。
但他已经确定了这水中一定是有东西的。
会是那种不知名的蛇吗?灵江屏着一口气,默默的想着。岸上的人大概是见他久久沉在水底一动不动,就拉了一下绳子,灵江回拉一下,打算先回到岸上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就在他转身要上浮的时候,忽然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水底拽去,那东西摸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一股更为激烈的水流缠住了他的双手,死命的将他往水底拉去。
灵江猝不及防被拽住,身子跟着往下快速沉了下去,仅仅是瞬间,就将他又拽到了池底,他的手很快被按到了鹅卵石上,但让他惊讶的是方才石头坚硬的触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模模糊糊看见自己的手竟然穿进了鹅卵石里,然后摸到了什么东西。
就在灵江猛地下坠的同时,岸上的人开始抓住绳子将他往外面拉,两方势力撕扯着灵江,他感觉腰间一阵疼痛,挣扎中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在石头里摸到什么了。
是风。
石头里有风,所以池底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方寸之大。
灵江眼里一喜,屏紧气息,双臂猛地扯动一下,感觉到缠着他的气流松了一瞬,借这个瞬间,灵江迅速转身往水面游去,同时,无数条气流紧追不舍缠上了他的脚腕、小腿。
他一下子浮出,只来得及大声说了句“石头是空的”就被已经缠到腰间的气流给狠狠拽进了水里。
眨眼的功夫,便从池子里消失了。
殷成澜竭力大喊:“灵江!”
小池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一串因为不断挣扎激荡出来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冒出水面,破碎。
而那根原本绑在灵江腰间的绳子生生断在了水里。
殷成澜看着扯断的绳子,脸色惨白。
哗啦。
灵江感觉自己好像从水底浮出了水面,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又被带进一股天旋地转的狂风里,他被卷的头晕目眩,连眼睛都睁不开,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时,忽然,风停了,他掉了下来,一下子摔在了一处硬邦邦的地面。
灵江胃里灼烧一般疼了起来,应该是刚刚的旋转让胃酸倒流,灌进了胃里,他趴在地上好大一会儿,才按着腹部,勉强睁开了眼。
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他的瞳仁一缩,几乎不敢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殷成澜:小尾巴,我最喜欢的晃来晃去的小尾巴,秃了。
明天请一天假,去拍婚纱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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