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总算是承认了,快把东西交出来,可怜老娘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张翠花”眼看是追不上了,“气喘吁吁”,别起杀猪刀,往地上一坐,撕心裂肺,一阵哭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打起了悲情牌,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这一幕,落入四方商贩修士眼中,皆是摇头皱眉,面露不悦,区区一个凡人泼妇当街胡闹撒泼,简直有失体统,要不是古象城法纪森严,心存顾忌,此刻早有人动手,将其灭杀。
饶是如此,巡城守卫也被惊动,闻讯而来。
“师父,这.....这大娘真是超脱境的真君?”
林小媛目瞪口呆,小嘴轻张,有些艰难的说道。
旁边,司徒玲、黑白二虎等人,也是满脸不可思议,目露狐疑。
断愁面皮抽动,摇了摇头,亦感无语。
此时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难以想象,一个修炼到了超脱圣境,领悟了法则的真君强者,会当街如此哭嚎撒泼,全无一点强者应有的气度威严。
醉道人手握葫芦,仰头灌了一口琼浆,笑道:“所谓大隐隐于市,就是如此了,你们这些小辈,可莫要看低了这妇人,有些东西,眼见未必为实,她若真杀伐起来,街上这些峨冠羽带,气度不凡的修士,就算全加起来,只怕都不够她一人屠戮的。”
林小媛等人默然,心中一凛,若有所思,再看那哭嚎撒泼的“张翠花”,目光凝重敬畏,已不再带有任何猜疑轻视。
街道人群中,小孩听了“张翠花”的哭嚎,还真的停下了脚步,瞄了一眼,旋即转身,大怒道:“你蒙鬼去吧!”
“小爷刚满月,你就将我父兄叔伯的阵亡抚恤金花光了,三岁练武,要我做些鸡鸣狗盗的勾当,帮你偷脂粉,弄酒喝,自小爷七岁到现在,你的这个包子铺,还是用小爷的积蓄,盘下来的!”
“现在你生意不好,还不是要小爷养着你!你除了将我捡回,什么时候有拉扯过小爷!”
小孩气急败坏地说了一通,话刚说完人群散开,他面色大变,忽然“哎呦”一声,扭头就跑。
然而,现在想跑,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这才刚跑出去不到两步,人就已经被拽着领口提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跑啊,跑啊!怎么不跑了?真以为老娘治不了你?!”
“张翠花”拿着那把巨大狰狞的杀猪刀,挥空舞动着,旋即将刀架到小孩脖颈上,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使诈!”
“使诈又怎么样,你就说交不交吧?”
“张大娘,交!我交.......才有鬼呢!”
话音未落,小孩如当初从戚祚国手里逃出一般,浑身筋骨一震,柔软滑溜如一条灵蛇一般,直接自破旧短衣上滑落下来。
这一招金蝉脱壳,却是被他使得炉火纯青娴熟无比,不过“张翠花”不是戚祚国,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来二去,她应付这一套,早已烂熟于心,可以说,小孩屁股一撅,她就知道这小兔崽子要拉什么屎。
手上刚刚一轻,“张翠花”眸光一闪,不假思索,一膝盖就提了起来,顶在他光溜溜的屁股蛋上,当即给了他一个大马趴。
小孩年纪虽小,却也并非等闲,瘦小的身子骨灵活无比,刚刚着地呢,直接一个前翻滚,人已如同一个球般,从一人裆下滚了过去,一瞬间,还顺手拿走了对方腰间挂着的佩玉,脚下停也不停,如虎如蛇,如猴飞鹤,瞬间,龙归大海!
而此时,那有着养魂境修为的锦衣男子,腰玉被偷尚不自知,见得小孩自胯下钻过,还觉可笑,回首看见“张翠花”地动山摇,挥舞着巨大杀猪刀迎面而来的时候,更是心下一寒,想也不想,就一腿飞踹过去。
“张翠花”眼眸一寒,她虽然隐藏修为化作普通妇人,但这不代表,她就真的可以任人欺辱冒犯,作践自己,当下,想也不想,手中绣鞋飞出,一如先前砸中小孩,暗器一般精准无比的砸到了男子头上。
“砰!!”
毫无悬念,锦衣男子中招倒地,这一脚才刚刚抬起,人已四仰八翻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见状,四周商贩修士尽皆哄然大笑,惊愕摇头,没人看出“张翠花”隐藏实力,所有人都只是嘲笑男子太过不堪,身为一个养魂境的修士,竟然可以被一个妇人飞鞋放翻,实在是草包无用,丢人至极。
这一幕落入林小媛等人眼中,皆是心神一凛,满目凝重,她们一直在留意妇人动作,不敢有丝毫大意轻视,此刻见得这飞鞋出手,顿时花容失色,相视骇然。
这简简单单甩手一掷,精准无比,犹如先前飞刀,诸人目视,带入其中,却发现,这看似缓慢的绣花鞋,无论他们如何躲闪,都避之不及,最后,还是会落到他们身上。
至此,无人再有疑虑,这看起来肥胖沉重的妇人,竟真是一名隐于闹市的顶级强者,超脱境真君!
街上,张翠花挥舞着杀猪刀,一路追赶,却见小孩趁着她速度慢下来,收拾那锦衣男子的时候,七拐八拐的,已然走出了街道路口,向着内城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小兔崽子啊,你宁愿拿灵石去救济那个吃兽骨的废物,也不肯拿来孝敬老娘,你个没良心的小王八蛋呐!”
眼看是追不上了,“张翠花”恨得牙痒痒,挥舞着手里的杀猪刀,虚空乱砍,破口大骂道。
远处,已然不见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