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宋瑾瑜无论天资还是奇遇,都完美的让人无可挑剔,便是断愁也为之惊叹,以她目前的情况,照这样的速度修炼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她的剑道就能赶上箭法,两艺双绝,齐头并进。
十年内,宋瑾瑜的修为必定超脱入圣,甚至有可能踏破轮回,迅速崛起为一个领袖群雄的绝世妖孽。
此番说玄天宗后继有望,绝非虚言。
也正因此,断愁和西门吹雪才会这般动容,他们惊异感叹的不是当下,而是已经从宋瑾瑜身上那份浮现出的惊人潜质,看到了不久的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幕幕。
听到师父的赞许,一直以来冷若冰山的宋瑾瑜,顿时凤眸亮采,那雪白细腻的俏脸,也因为染上了一抹隐约可见的羞红,而显得微微有些发烫,为了不让师父看出什么异样,不禁垂下头来,轻轻的应了一声是,不再多说。
许久过后,古剑池内洞天风云变幻,剑气雷鸣愈演愈烈,然而却是光打雷不下雨,久久不见动静,不闻人声。
断愁抬头望了眼洞府,皱眉道:“剑气伐体已有三日,撑到今天,吴越理应破境出关了,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瑾瑜,你师兄他修为如何了?”
宋瑾瑜脸上羞涩早已褪下,闻言,脸上露出了古怪之色,道:
“二师兄剑道特殊,走了一条常人从未走过的大道,一直都在引天地剑气填满穴窍,磨炼筋骨血肉,但似乎是因为自身修炼的方法,已经大体背离了原有的道法,所以现在不知道怎么把这股力量融合运行起来,进行下一步凝真衍变,故而二师兄的道法始终未能突破,无法凝铸化鼎,还在筑灵圆满之境。”
“什么?筑灵圆满!这傻小子是准备把自己给凌迟了,还是想要自爆?连后续道法都没想明白,就敢擅自涉险胡来,真是胡闹!”
断愁二人面色一变,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宋瑾瑜实力不够,还没意识到这样下去会有多凶险,但他们却是很明白,如果继续下去,吴越非但不能突破,而且必死无疑。
天地是海,人身是舟,而道法却是这修仙路上,行舟彼岸所必须的桨,如果道法都没有完善,那不管如何,自然是停船不前,永远都到不了彼岸尽头,贸贸然尝试突破,掀起滔天大浪的话,结局只能是舟毁人亡。
吴越这么做,就是亲手掀起了一场风浪,孤舟飘摇,却无桨在手,简直就是在找死。
别说他只是一个筑灵境的低阶修士,哪怕是西门吹雪这样的超脱真君,断愁这样的异类,也不敢在没有后续道法铺垫的情况下,就敢擅自尝试突破,因为这是自寻死路。
显然,吴越知道自己实力不济,迫于宗门大难将近,已经是有些急功近利不管不顾了,他以为自己离化鼎境只有一线之隔,突破起来并不算什么难事,此番历险,只要能够撑住剑气伐体的痛苦和凶险,激发出身上的潜力,就能突破瓶颈,一举进入到化鼎境。
但却是完全没想到,《天麟剑典》后面的道法,已经和他不相匹配的问题,等他发现,并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骑虎难下无法中断的地步。
如果吴越无法在这短时间内,完善好下一层的后续道法,顺利凝真化鼎的话,等自身百穴灌满,剑体肉身承受到了极限,就会如断愁所言,万剑凌迟,爆体而亡。
纵然吴越神魂不朽,能够在爆体的时候,侥幸存下一条活路轮回转生,这一世,他也走到头了。
不知者无畏!
断愁摇头,不假思索,一步迈出,便进入到古剑池的洞府之中。
宋瑾瑜面色微变,她从师父和剑池长老的神色举动中,嗅到了危险,顿时紧绷起来,心中也不禁多了些悔恨,早知如此,她当初在洞府内就该拦下制止的,这一切,如果真的造成什么意外的话,她难辞其咎。
宋瑾瑜深吸一口气,在师父之前端坐的大青石上盘膝坐下,却是并未将心中的忧虑悔恨显露出来,只是目光静静的望向了洞府,寂然无声。
西门吹雪在看到断愁赶去的瞬间,便重新闭上了双眸,风吹不化,雨雪不惊,宛若一尊冰塑。
剑池洞府。
第七道石阶,吴越盘膝而坐,身上足足有三千九百道剑痕加身,这三千九百道剑痕,几乎密布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狰狞的血痕伐戮剑体神魂,割裂神识意念,并且源源不断的灌入体内,充斥周身一百多个穴窍,血肉悲泣,筋骨哀鸣。
吴越整个人血肉模糊,不断颤抖着,蠕动着,几乎已经无法辨认出他的形体五官,只有这血色一团,浸染石阶。
洞府之中,古剑震颤,雷声轰响,在吴越四周头顶,肉眼可见的无尽剑气汇聚牵引,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喧嚣伐戮,一次次剑光大盛,雷光急剧,气势攀升,又一次次在登临突破的顶点,突然扼制,涣散一空。
在这古剑之地,无尽剑气源源不尽,短短不到一天时间,吴越失败已经不下百次,每一次,吴越皆是身受重伤痛苦不堪,宛若当初哪吒被绑在神魔祭坛的大柱上受刑,若不是他开辟百穴藏蕴剑气,御雷剑体肉身不凡,此刻他早已伤重陨落。
而这,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道法不通,没有后续修行的路线,他根本无法凝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