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阳的脑子嗡的一响,心咯噔一跳,咻地从他手里拿走衣服,拖着不合脚的大拖鞋笨拙艰难地蹭向卫生间,像一只蠢萌又可爱的企鹅。
陆峋的坏心情顿时被治愈了大半,忍俊不禁地微微扬起嘴角。
年阳闪身进浴室,快速关上门,背靠在门上轻轻喘息,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一直砰砰直跳。
不经意转头,从墙壁上的全身镜里看到面红耳赤的自己,活像一直快煮熟的虾。
那家伙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
她拍了拍热辣辣的双颊,将手中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放在置衣架上,犹豫了一下,才一件件脱掉身上的湿衣服。
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领回家……洗澡,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要是被她妈妈知道,估计要打断她的腿。
e……或许还要加上他的。
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打开花洒,温水洒在身上,漫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将浑身的凉意逐渐排出体外,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她平时能在浴室磨蹭半个多小时,可实在不好意思在别人家里洗得太久,在速战速决的情况下十分钟就搞定了。
关掉花洒,她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毛巾呢?
她环顾一下四周,瞥向墙壁上的置物柜,除了一瓶男士洗面奶,一瓶洗发水和沐浴露,一把飞利浦剃须刀,再无其他。
她只好转身朝门口走去,却不小心被又长又大的拖鞋绊了一脚,重心不稳往前一扑,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痛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须臾,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停在了浴室门外。
陆峋用力拍了拍门,语气透着焦急:“怎么了?”
“没事儿……”年阳暗暗咬牙,倒抽了一口凉气。
“开门。”陆峋不容置喙道。
“我真的没事……”年阳慢腾腾地咬牙站起来,“你……有没有毛巾?”
外面沉默了一瞬,脚步声快速走开,很快又折返了回来。
“开门。”他再次说道。
年阳把自己藏在门后,把门稍稍拉开一条缝,把手从门缝伸出来。
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扑面而来,白嫩修长的手臂还挂着水珠,带着蛊惑的气息,陆峋不敢再多看一眼,匆匆把干净的新毛巾递给她,便转身走向阳台,边吹冷风边抽烟。
几分钟后,一个身穿宽大白色t恤和运动裤的少女出浴……
听到动静回头一看,陆峋不由愣住了。
只见她在头顶上扎了个小小的丸子头,把太长的t恤下摆随意塞进裤腰,松松垮垮的,裤腿也挽起来一大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整个人慵懒又不失可爱,还特么的透着一丝小性感……
年阳被他深沉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局促地站在原地。
“刚才怎么了?”陆峋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知是不是抽烟的缘故,他的嗓音比刚才还沙哑。
“没事儿,只是不小心绊了一下。”年阳轻描淡写地说,努力保持自然慢慢踱步走回大厅。
可她微微蹙眉硬撑的样子,在某人看来可不是那么自然。
陆峋将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快步朝她走过去,弯下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年阳惊了一下:“你要干嘛?”
“你希望我干嘛?”陆峋忍不住低笑一声。
年阳的脸刷地一红,磕巴地说:“你,你是正人君子哦……”
“让你失望了,我还真不是君子。”陆峋挑了下眉头,大步朝大厅走去。
“陆,陆峋……”年阳下意识地挣扎了下。
陆峋却将她抱得更紧,最后将她放在沙发上,伸手就要掀起她的裤腿。
“别!”年阳吓得双手死死地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
“你再犯规,我就不客气了。”陆峋瞥一眼她紧紧握住他手的那双小手,手心温软,触感极好,撩得他心痒痒。
年阳依旧紧紧按住,寸步不让,吓得小脸都白了。
陆峋不忍心再逗她,轻叹了口气:“松手,我看下你的伤口。”
看伤口……
年阳:……
她的脸瞬间由白变红,尴尬得无地自容,刚才她都在想些什么啊!都怪那些谣言,说什么他私生活混乱、乱搞男女关系。
她动作僵硬地把手拿开。
陆峋把裤腿往上卷几下,整节小腿和膝盖就露出了出来。
刚才那一摔摔得不轻,又因为她的皮肤太白太嫩,伤口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又红又肿还有轻微擦伤。
陆峋不由皱起了眉头,将裤腿重新放下来,顺手捞起沙发上的一块小毛毯披在她的身上,便起身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说:“你先等会儿,我很快回来。”
说完就出门,年阳都没来得及提醒他带伞。
年阳缩在毛茸茸暖乎乎的小毛毯里,不由想起来家里的那只大懒猫,继而又想到某人像只大型懒猫在阳光下伸懒腰的样子,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或许是小毛毯太暖太软太舒服,她在等他回来时,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漂浮着雨后泥土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跌打药的味道。
她睁开眼睛抬眸望去,发现他正靠在沙发背上打瞌睡,脑袋微微低垂着,少了平时的戾气,安静而美好。
而她的脑袋居然枕在他的大腿上!
当她发现这一点,心慌意乱地快速坐起身来,动作太大把某人也惊醒了。
“醒了?”嗓音带着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