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给阿寿净了脸,打趣她外婆道:“婆,你好大的胆子哪,敢编排起老爷来了。”,说着就抱着阿寿出了灶房,边走边说:
“小少爷,咱们去看猪猪好不好?看它们今天乖不乖。”
……
接下来几天,纪午每日收摊都会请孟鎏和老毕喝酒,喝的不是什么好酒,就普通的烧刀子,开始孟鎏喝不惯,嫌酒太烈辣嗓子,喝多了也就习惯了。
至于老毕,不是纪午要请他,而是他没事儿就一步不离的跟着孟鎏,纪午要不叫他坐着一块喝,他就能在桌子旁边一直站着。于是就变成了他请孟鎏和老毕喝酒了。不过老毕只吃菜,从不沾酒。
“看来孟侍郎也没他儿子说的那么狠心嘛,还在孟鎏什么安插了个护卫,连戏台子周边的巡逻都更密集了!”,纪午仔细观察过老毕,发现他站如松行如风,应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身手到底有多高他不知道,但现在的他觉得是打不过的。
这天中午,生意很差,街上也没什么人,老毕去解手了。正是巡街衙役换班的空当,孟鎏一个人在台上干巴巴的唱着,声音婉转悦耳。突然,从上东街冲出三个蓬头垢面的混子,拿着木棍冲上戏台子就按着孟鎏一顿好打。
“打死你个不男不女的臭皮戏子,一天到晚咿咿呀呀唱唱唱,号丧啊你,吵得老子没一刻安宁!老子打死你,看你还怎么唱!”
街边不多的行人和商贩吓得尖叫着跑开。
说时迟那时快,纪午拿着一根棍子跳上了戏台,护住孟鎏,与那三人对打,只见他大喝一声,甩手挥棍,之前还非常有战斗力的三人倒成一片,纪午以一敌三,混战中不知是谁的棍子狠狠砸在孟鎏的脚踝骨上。
“啊!我的腿!”
那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趁着纪午为孟鎏查看伤势的空当溜之大吉。
等老毕解完手回来,戏台已经空无一人了,孟鎏被纪午背着到药铺看大夫去了。
“孟公子,大夫说你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好好修养,你短时间里是不能再登台唱戏了,有何打算?”
孟鎏和老毕两个人把钱都花在了置办戏服道具上,住的简陋,不利于养伤,于是纪午便大发善心,不止垫付了汤药费,还把人接到了自己家中,命辛婆子和桂花好生伺候着。
吃过药,一嘴苦味,孟鎏指使桂花伺候他漱口净手,让辛婆子去给他拿蜜饯。这会儿半躺在床上,围着炭火,享受着好久没享受过的舒坦。慵懒的说:
“纪兄不介意的话,我就呆你这吧,左右你的宅子也还宽敞,我便与你做个伴,闲来无事你还可以免费听我唱曲,陶冶情操。”
纪午心里直道敬谢不敏!
“只要我还在南直隶,自然欢迎之至,可是我这宅子是租的,租期就到月底。在下问的就是公子之后作何打算。”
“啊?这样啊!要不你再续租一年,你去考你的试,房子我替你住着,怎么样?”
“家里贫寒,供我和弟弟念书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实在是那不出多余的银钱租房了。要不孟公子随我一道进京吧,上京的费用我勉强还能承担。”
纪午提出建议,床尾一直闷声替孟鎏按腿的老毕闻言抬头,抑制住眉眼间的笑意,劝道:
“是啊班主,咱们上京吧,跟着纪举人,他还能替你出汤药费,咱们要是留在这里,身无分文的,那什么给您养伤治腿啊?腿要是坏了可就一辈子也登不了腿了!”
“哎!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又要回到笼子里去了吗?”
花了两日时间,兰丫把养了两个月的猪卖了。一般的猪是三个月出栏,兰丫把住猪养的好,十根猪两个月就快赶上别家三个月的出栏猪了,再加上兰丫一直对外宣传说是举人老爷亲手喂养的猪,因此也卖了个非常漂亮的价钱。每头猪以一两买进,现在二两五卖出,十头猪一共赚了十五两银子!
兰丫第一回赚这么多钱,高兴的云里雾里,笑嘻嘻地抱着阿寿亲个没完没了。纪午看她笑着本也开心的,可看她亲的起劲儿,心里好像又没那么开心了,于是贱兮兮的开口道:
“乐呵个啥呀!你那猪没我这个举人老爷的名头能卖那么多钱吗?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感谢感谢我啊?太不会处事了!”
处理好家里的事,一行人便带着伤了腿脚的孟鎏去了镖局,北上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