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将近又过了大把月,天气越发热,太阳每天从窗户照进来,能把人热死,背了会语文书,纪冉懒洋洋趴在桌上,迷糊的视线里看见有人影过,猛地抬起头盯了一会儿,目光随那人转直到看不见才又趴回桌上。
把书盖在脸上叹了口气,旁边不知谁大声背诵,“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纪冉心里那点醉醉感觉马上没了,拿起书也苦背起来:“古
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慢慢悠悠中这学期的期末考来临,纪冉早做好准备势必一雪前耻。
奈何班里高智商人物太多,削尖了脑袋才挤进前15名。
也是费了大劲头,扫了之前沮丧心情。
暑假回乡下外婆家住了段时间,这基本是每年雷打不动的事,期间除了大山压顶的各科作业,王锦如打过两次电话邀她出去玩,纪冉拒绝,便没后文。
金秋九月来临,忙碌的高三生活也终于迎来前奏。
学校自来升学率第一,可想对高三的重视程度,开学没两天便开了一次动员大会,副校长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在上面讲如果抓到男女关系不正当者会怎样怎样,让各班老师必须言令禁止绝不允许发生有辱学校名声之事,纪冉听的哈欠起,她站在靠后位置,斜眼过去看见李丽华额上竟然有几滴汗,也是,抬头初升的太阳在不远处,也是热的很。
又各自演讲了一番,散会回班里。第一节语文课李丽华又重中之重讲了一回,直把人说得寒毛直立,下课后叫了王锦如去办公室,回来听说是重新排位置的事,进入高三,李丽华特别忙,班里很多事都交给了王锦如处理。
纪冉面上虽镇定,但心里仿佛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这次不知道会换到哪里,也许?可能?一拍脑门,不能想,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只忐忑坐着等,一个个人安排下去,终于叫她的名字,王锦如拿着名单思索一番,轻声道:“进步非常大,你看你愿不愿意回原位置,反正也没人坐。”
纪冉眼里散发着是看见救世主的光芒。
愿不愿意?当然愿意。
心里欢喜,掐了一把大腿,疼,不是做梦是真的。
王锦如还在上面念名字换座位,纪冉已经悄悄收拾东西。
后面少年还是后面少年,桌子也还是她走时距离,什么都没变,似乎?好像?只等她回去。
纪冉红着脸一趟趟搬东西,每次都从他身边过,他的修长的腿伸到外面,裤子整洁一道皱都没有,鞋子白的一尘不染,那哪都让人心动。
东西搬完,她坐在位置上呼了几口气,李静转过来笑着说终于又有人陪她说话了。
纪冉面无表情应了几句,李静看她无甚兴趣转回去了,拿出书看了一会儿转到后面,少年低垂着头,阳光透过缝隙落在碎发上,他的头发比较多剪得浅浅的,有一种沉静的阳光美,她叫了他的名字,第一次。
“杨超凡。”
少年抬头。
“我又回来了哦,而且我不会把桌子往前移。”
“我知道。”
纪冉转回去眉眼都在笑。
身后的少年再抬头,余光里又是她全部的影子。
下晚自习后,纪冉和王锦如并排往图书馆走,心情好,她主动开口:“谢谢你啊。”
王锦如沉稳答:“不客气。”
“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王锦如突然看着她说:“把我当真心朋友。”
纪冉笑着点头。
又说:“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纪冉哈哈几声说她妈妈也这样说,笑起来才是美女。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进了图书馆一楼的自习室。
周末纪冉去附近买几本练习题,是王锦如推荐的,竟没想到会遇见他,也是这样,这个城市这么大,有那么多家书店,怎么就和他选同一家了。
她先看见他,坐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光线昏暗,如果不留心,绝迹是看不到那还有一个人的,只见他坐在那里 ,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人,她是看不清令他入迷的是那本书,但一定不是正经书,恍惚间想起,是了,他喜欢看书,很多时候都捧着一本书看。
悄悄走进,本想是吓他一吓,不想还没走近,他便抬起了头,四目相对,难免几分囧,他却是没有放回书架,连招呼都没打就出了书店去。
她还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着,回过神,走到他刚才坐的位置,拿起刚放回架上的书,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有兴趣。“死亡笔记,”又翻开前面几页,原是一本日本漫画,把书丢回架子上,小日本的她才不看,然后继续找自己要买的练习题,走了几圈,去前面付钱。
回头,又看那个角落一眼,朦胧的日光,仿佛少年还在。
走出门去,她在路边招了出租车,她一向是不爱招出租的,今天?
抬头看一眼,想是阳光太热烈了。
车子一开走,隐在暗处的少年走了出来,还是回到那个角落,还是拿起那本书,坐在那里兴致勃勃的看。
朦胧的日光,少年确实还在。
下晚自习后她和王锦如在图书馆自习,看他仿佛也在看一本闲书,便问道:\"你看没看过死亡笔记?\"
\"看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