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头也不回大步出了门,留下了一脸呆滞的曹二小姐。什么意思?他要负责?那,那她怎么办?
在距离成亲两三天的时候,云小姐去郊外给母亲上香,谁知竟会不翼而飞?云家此刻已经乱了套,那个同样被迷晕的小厮,半夜从野草堆里醒来,仰望满天星斗还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大声叫唤,只有“咕咕”的夜猫子回应他。他吓得连滚带爬跑回云家,哭诉小姐不见了。
云太太暗道不好,这个丫头竟是个“会咬人的狗不叫唤”,谁知道不声不响的竟计划着逃走了!原本看着安安份份的,她就把心放下了,看来还是大意了啊。
云老爷急得不得了,他如今生意得以这么大,有很多当年二太太的功劳,二太太走的时候,他也是真心难受,发誓会对女儿好,可是女儿不知不觉到了二十岁,他有时提起大女儿的亲事,三太太总是跟他说,大女儿性子傲,一般人看不上,要找就找个好的,他深以为然,也就放手让三太太操持。可是她为什么会跑了呢?不满意这桩婚事吗?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他责打那个小厮,小厮哭着说,是府里新来的一个小厮,拿出了酒让小姐喝着取暖,小姐命几人分着都喝了,他也没注意,后来就睡着了,是那个新来的赶着车的。
他听着又想,会不会是被人劫了呢?毕竟云家富裕金陵城都是知道的。可是一天两天,丝毫没有什么人来索要赎金,他的心就慢慢凉了,看来是这个丫头自己要跑了。
可是生气归生气,人还是要找,不仅不能大张旗鼓的找,还得暗中找,要不然,过了两天,周家来要人怎么办?云老爷气得骂人,云太太在一边不声不响,反正骂也骂不着她,她已经尽力了。
周子珂只身快马赶回扬州,他命八斤打听云家周家两家的风声,真是“人在扬州心在金陵”啊!过了两日,他实在熬不住,又声称要回去喝哥哥喜酒,一大早又飞马赶回金陵。果然,该是成亲的正日子,却没有丝毫喜庆样子,阖府小厮如旧,该干嘛干嘛。他径直走入小妹的小院,香薇虽然容颜憔悴,却好在心情似乎不错!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她拉着哥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握住妹妹的肩膀,刮一刮她的鼻子,假意斥道:“说什么呢,哥哥一直关注着你,家里的事情我也都留意着,现在情况怎么样?”
香薇拉着哥哥进屋,看左右无人,说道:“不知道怎么了,昨儿老太太发了好大一通火,后来就命人拆了各处披红,我派人去悄悄打听,好像是那边出了事。”
子珂心道,可不是那边出了事么,看来那边是退婚了,还好,这样小妹就暂时无恙了!他欣喜地又看看眼里闪着夺人光彩的妹妹,才十五岁,还没有完全长开,以后将会是怎样艳光四射的美人啊。想到这里,他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一小罐膏脂。这是他们的秘密,他自小薇十二岁起,就四处寻觅,给她找了能使脸色泛黄的药膏,涂了能让人看上去先天不足面有病气,至少保护到他能真正有能力给她想要的生活吧!
小薇接过来,朝哥哥皱皱鼻子,调皮的一笑。
此时的云家,正是吵得不可开交。找了两天也没找到云大小姐,云老爷气得要死,他不停骂那个不要脸的女儿,回过头来成亲正日子就要到了,他自觉自家理亏,想来想去想了一个法子:让二女儿替姐姐代嫁!
这可不得了了,云太太嚎叫的声音响彻云霄!“做梦!让我女儿代嫁?她也配!我女儿才多大?才十四岁,先不说她年龄这么小,就是十五岁了,我也不会让她去,那周家的儿子都二十八了,早年都说要短命的,现在虽然说好了,可是人长得痴肥,我绝不同意!”
“你!你!你不是说周家儿子是好的嘛?只有一个嫡子,将来家业都是他的,为何珊珊可以嫁,佩佩就不能嫁了?”云老爷简直觉得这个妇人面目从没有这么可憎。
云太太一噎,可是依然气势如虹:“那也不行,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你倒好,紧把着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往那糟心人家送,周家是好,可是云家也不差啊,我女儿要贪图那家的家业?我告诉你,我的三个女儿都要往达官贵人家嫁的!”
这是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云老爷只得厚着老脸去周家赔礼,带了几倍与定亲礼的厚礼去。云老爷说道自家女儿突生暴病,不能嫁人。周老太太脸色及其难看,暗忖是否有人将孙子打死下人的事传了出去,虽说仆人都签了卖身契,可随意买卖,可是随意打杀却还是为人不齿。她心里怨怪这个孙儿不懂事,奈何事已至此,只得答应云家,总是不甚开心,从此两家在生意上也是明争暗斗,更是无形中为自家招来了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