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片小人很机灵地贴着左面的墙角往前走,大门被毁的两个房间里也是废墟一般没有完好的家具,地上躺着几具新鲜的尸/体,我还指挥小人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看见方扉。
我对姜宁白和清儿姐妹俩比了个二,又摇了摇手,示意前两个房间并没有发现方扉。姜宁白食指朝上指了指,应该是在问我楼梯口上去是否安全。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得到我的确认,姜宁白便领着我们朝上走。这时我的鳞片小人也已接着往前走,它试着推了推左面接下来的房间,其中有三间是从里面锁住的,也就是说里面应该还有人。左面的最后一间房间可以被推开,当然小人只是推开了一个极小的缝,仅容它自己可以通过。我可以通过小人看到这间房间里没有人,家具也完好,床上五个被铺整整齐齐,表明这个房间昨晚是被某个小队使用过的,只是现在她们不在这里。
小人很快从房间里出来,沿着尽头的窗子穿过走道来到了七楼的右边。与左面三间房间一样,右边最后一间房间房门紧锁,表示里面有人。
姜宁白沿着楼梯走上了七楼,他很快看到了那两扇被破坏的大门和地上的尸体,他很谨慎地停在那里,甚至很自然的抬头看了看顶上,以确保没有第二个“花静静”被钉在那里。
鳞片小人走到了右边倒数第二间房的门口,那扇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待小人走近了我才发现,卡在门与门框之间的,是一只脚。
这个房门在鳞片小人刚刚从左边路过的时候还没有被打开,显然是刚刚才开的。那只脚的主人,是一个个子极高的姑娘,她躲在那里悄悄地注视着姜宁白,却没有发现近在自己脚边的鳞片小人。
姑娘身后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来这房间里的人不止她一个。我很快通过传音告诉了姜宁白他已经被偷窥了,姜宁白面不改色,只是停下了步子,冷静地注视着七楼的走道。
高个子姑娘显得紧张起来,她努力往里缩了缩身子,脚也收了回去。趁着这个空档,我指挥鳞片小人往里探了一眼,确定了这个房间一共只有三个人。
只有三个人的小队,应该不会主动出击,更何况清儿和婵儿此时也已经登上了七楼。高个子姑娘的手朝里比了一个三,但在看到我以后,她飞快地关上了门,房门发出极轻的“咔哒”声,她把门锁住了。
关门落锁的声音虽轻,却逃不过姜宁白的耳朵,他与我对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
鳞片小人继续检查剩下的两间房间,它们同样有使用过的痕迹,却空无一人,不知道原先的主人是没有回来,还是回不来了。
忽然,婵儿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我顺着她的目光往楼梯上看去,发现原本通往楼顶天池的半段楼梯此时已被氤氲水雾占满。浓浓的水汽将我们的视线阻隔在外,我们无法知道楼顶现在有没有人,可是昨晚沐浴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天池的水汽只存在于屏风之后,不可能无端地出现在这里。
姜宁白也注意到了这水雾很不寻常,他一脸严肃地向我传音:“水雾还在推进。”
确实,湿漉漉的水雾仿佛有生命一般慢慢爬下了台阶,来到了七楼。我立刻让鳞片小人穿过走道来到楼梯口,进入眼前诡异的水雾之中。
里面是一片雾茫茫的白色,什么也看不见,鳞片小人刚踏进水雾,就仿佛被许多双手往不同方向拉扯。猛然间,我看到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怨毒地盯着我,下一瞬,小人被扯碎,消失不见。我捂住眼睛倒退一步,幸好有婵儿及时扶住我,使我不至于跌倒。
“跑,快跑!”我无声地对她们说道。
婵儿立刻握紧了我的手,清儿则拉起我另一边的手臂,两人合力架着我往楼下奔去。我勉强睁开眼回头一看,只见水雾犹如恶兽般向我们张牙舞爪地袭来,姜宁白勉强垫后,挥出术法将其阻了一阻。
就是这片刻的功夫,清儿姐妹俩已带着我逃到了六楼,姜宁白的脚步声紧跟在后面,这时候我们已经无暇顾及会不会引来别人。
奔到六楼我忍不住抬头看去,见花静静听到声音正狰狞着想要坐起来,发现木钉碍事以后,她愤怒地拔/出了左臂上的钉子,左手又伸到右边,把右臂上的钉子也拔了下来,至此,她已上半身悬空,血淋淋的手臂险些就要抓住从她下面跑过的姜宁白。
好在她终究慢了一步,清儿第一个拉开属于我们房间的房门,我们几个飞快地冲了进去。
“嘭!”姜宁白关上门,利落地上了锁。
外面很快传来重物拖行的声音,那东西行至我们房间门口,“咣”地一声砸在了门上。
房间里一片安静,我们都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咣!”
“咣!”
门外拿东西不依不挠,一声又一声,仿佛砸在我们的心上。
直到它砸了十几下,房门仍纹丝不动,它才终于停了下来。这一刻,门里门外都很安静。
姜宁白对我们摆了摆手,示意那东西应该没有走。我对他点了点头,却见清儿突然指着桌上的宫灯后退了一步。
我们的目光都落到那宫灯上,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盏普通的宫灯,婵儿昨晚还点亮过它。而现在,它也像昨晚一样,发着淡橘色的灯光,看上去是那样的宁静柔和。
可是我清楚记得,我们离开房间的时候,没有人点亮过它。
清儿又对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