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宫宴,寒食过后,街上许多百姓也会大摆宴席,是天凌的风俗,凤涟早早就被接进皇宫,凤逸早上便带着花儿前去,花儿这会儿倒是算得上打扮得体,带着金色的步摇,修身的红色长裙,不似平日宽松闲适,一路上跟着凤逸一言未发,只是认真的吃着马车上的东西。
到宫门的时候,面前忽然被另一辆马车拦住,马车的主人伸出手,白皙的手臂上是银饰铃铛,叮当作响,从马车中下来,浅浅一笑,“逸世子。”
“凤逸见过皇子妃。”凤逸牵着花儿下车,走到西楼郡主旁边,看见郡主身后站着的人,又微微低头,“大殿下。”
“阿逸该叫本殿下一声皇兄。”凤锦洵踏下车,淡淡的说道。
凤逸笑道,“凤逸不敢逾越。”
“阿逸说错了,你我本就是表亲兄弟。”凤锦洵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凤逸肩膀,说道,“本就应该跟亲兄弟一样。”
“大殿下说笑了。”凤逸低头,道,“凤逸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劳大殿下提点。”
说起来安平王也算是皇室嫡系,但是皇室防兄弟甚于防豺狼,凤逸最近动作大,果然只是皇室就不会放过他。
“哪里的话,阿逸如今和本殿下倒是生疏了。”凤锦洵哈哈一笑,眸子却闪了闪,说道,“听闻皇祖母有给阿涟指婚的意思。”
“阿涟年纪还小,皇祖母又宠她,大殿下说笑了。”凤逸不动声色的离开凤锦洵的手,满面温柔淡漠的笑意,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凤锦洵笑了笑,随即牵着花梨向皇宫走去,说道,“本殿下也是随便说说,阿逸怕也是舍不得。”
“大殿下慢走。”看着凤锦洵离开,凤逸淡淡的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握着花儿的手,悠闲的往皇宫走。
奈何还没有走到皇宫,蓝家的人便已经过来,蓝烬从车上跳下,没走两步就看见了他,似乎是有些尴尬,瞪了他一眼便立刻离开,那样子,有几分慌不择路,凤逸莞尔,没有多说什么,依旧牵着花儿闲适的向前走。
大殿里皇帝和太后早就已经过来,所有人都向皇上和太后行礼,随即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凤涟今日穿着淡蓝色的裙子,从头到脚都被打扮的极为得体,看上去不亚于皇家的公主,所带所用都是一等一的极品,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江湖气息。
太后握着凤涟的手,非要凤涟和她坐在一起,这虽然不合乎规矩,但本就是凤涟的洗尘宴,太后若是喜欢也没有什么,不过坐在下面命妇小姐席位的秦晚娇倒是恨得牙痒痒,自己被送进宫陪着太后学什么规矩,听着父亲的话一心讨好太后,却不如凤涟刚刚回来就受尽荣宠,秦晚娇向来跋扈,这口气怎么咽的下。
宴会还没有开始,秦晚娇就忽然站了起来,她这一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她却仿佛没有看见,反而趾高气扬的看着凤涟,说道,“你凭什么坐在太后娘娘旁边?”
这么不过脑子的话也只有秦晚娇能说得出来,所有人当场就懵了,秦晚娇从小不喜欢读书,丞相夫人心疼她,从那以后没有让她读过一天书,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
凤涟也被她这么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一句震得有些懵,倒不是吓得,就是不敢信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习惯性的想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想了半天实在无解,她抬起头,无所谓的开口,“凭皇祖母喜欢我啊。”
“你这个贱女人,都是你迷惑太后,让太后分不清好坏,你这个女人阴险狡诈,不知廉耻……”
秦晚娇搜索着她听到的所有能够骂人的话,不只是凤涟,整个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竟然都齐齐看向秦晚娇那个出了名的三哥哥,常常和凤逸一起比较的秦景深……
秦景深的才华有目共睹,他那样的人恨不得马上就成仙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亲生妹妹,虽然这些人早就知道了,但真的他们两个同框,有些莫名的惊悚。
秦景深看了秦晚娇一眼,伸手揉了一下额头,这妹妹他发誓没有不亲近她,不过秦晚娇从小就喜欢欺负人,小时候秦家老大老二总是揪着秦景深不放,这唯一的妹妹也听两个哥哥的话,对秦景深亲近不起来,加上后来秦景深被送去空山门下,和这个妹妹更是许多年不见面,听说她飞扬跋扈,却没想到她还脑子进水啊。
“晚娇,闭嘴。”丞相看出别人对秦景深的目光,只好瞪了秦晚娇一眼,厉声呵斥道。
“我怎么了?”秦晚娇转过头看着秦丞相,一副疑惑的样子,别人这样可能是在装傻,而她不一样,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见秦丞相不说话,又转过头看着凤涟,语气中竟然有几分得意,像是在炫耀这几天她在宫里学到的规矩,“你赶紧给本小姐滚下来,宫宴上不许跟太后娘娘坐在一起。”
“秦小姐,阿涟的事自有凤逸和皇族管教,不劳秦小姐费心了。”凤逸的声音插了进来,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虽然淡淡的看着秦晚娇,但那样的目光竟让人会莫名其妙有些害怕,凤涟从小保护他,似乎总会让人忽略,他才是凤涟的哥哥,管教凤涟轮不到别人,辱骂凤涟别人更没有资格。
秦晚娇愣了一下,还是嘟囔到,“不过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还……”
“住口!”凤逸还没有说话,秦景深站了起来,很少见他这么冰冷的看人,他冷冷的对秦晚娇说道,“晚娇,你是丞相府唯一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