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心道:你笑的可真假,孙坚可是袁术的部下,你们两兄弟的那点龌龊事,天下人尽知,你不担心被袁术抢了功劳才怪呢!
腹诽归腹诽,王匡的神色依然云淡风轻,说道:“孙坚虽然侥幸破袭徐荣大营,然而荥阳城可不比平地扎起的军营,城坚墙厚,以孙坚一支孤军岂能攻破?”
袁绍道:“孤军?孙坚可不是孤军呀,他身后,还有我那公路族弟的两万兵马呢?”
你果然是担心被袁术抢了功劳!
“盟主,你认为公路将军也与盟主你一般,心系讨董大业吗?”王匡问道。
“此言何意?”
“孙坚只是依附于公路将军,公路将军此人……心胸远没有盟主如此开阔,他怎会坐看孙坚军一步步坐大呢?依某看,公路将军定不会发兵助孙坚作战的。说不定,他都不会允许孙坚攻打荥阳。”
虽然王匡说出的话对袁绍充满了奉承,可他心中却在想:你们弟兄二人实乃一丘之貉,都是心胸狭窄之人!
听了王匡的话,袁绍摇了摇头,叹气道:“唉,公路这个人呀,总是有自己的小心计……”
王匡看得出来,袁绍明显松了口气,之前的担心也再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一名武将匆匆进来了。
“韩从事,为何不经通报便入内?”王匡眼神不善的看向那名武将。
此人是王匡的从事韩浩。
韩浩一愣,随即道:“盟主、太守,有紧急军情,属下一时心急,这才忘了规矩。”
“是何军情?”袁绍问道。
韩浩道:“前夜,孙坚军夜袭荥阳,一战而破。如今,荥阳已被孙坚占领,董卓军溃守虎牢关。”
“什么,孙坚占领荥阳了?!”袁绍和王匡同时变色,不约而同地道。
韩浩点点头:“据斥候所报,荥阳城昨日便换成了孙坚军的旗帜,此事确凿无疑。”
袁绍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叹气道:“孙坚竟勇猛至厮么,连荥阳都被他占了。”
“是呀,华雄也太无能了!”王匡也大为感慨,“如果孙坚继续东进,那他下一步的目标便是……”
“虎牢关!”袁绍和王匡同时做出了推断,两人此时的神色也如出一辙,都是一脸惊骇。
韩浩看的有些茫然:孙坚攻破了荥阳,这是好事啊,怎么这二位上官都是一副吃了苍蝇的神情呢?
王匡看了韩浩一眼,道:“韩从事,你先下去吧!”
“诺!”
韩浩走后,袁绍和王匡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都在回味刚收到的这件军情。
过了一会儿,王匡耐不住性子,道:“盟主,荥阳攻克,雒阳也便只剩虎牢关一道防线了,我们……”
袁绍一摆手:“公节不必说了,某意已决,兵发荥阳,再克虎牢,进雒阳诛杀国贼董卓!”
王匡松了一口气,便道:“某也正是此意!”
“哈哈,大业将成,公节,以此杯酒,你我共勉!”袁绍端起酒杯,对王匡说道。
“与盟主共勉!”王匡也端起了酒杯。
………………
酸枣城,陈留郡守府。
张邈、刘岱、桥瑁、鲍信、袁遗等数位诸侯坐于大堂内。
“诸位评评理,桥瑁这厮昨日纵容手下士兵,抢走了刘某部下打得的猎物,这是联军袍泽该干的事吗?”刘岱坐于一张矮几后,怒视与他隔着数米对坐的桥瑁,声嘶力竭地大喊。
对面,桥瑁轻蔑的一笑:“刘岱,说别人之前先反省下你自己!前日,是谁狩猎回营时故意让手下军士纵马,撞翻了某的粮车?”
这二人此刻针锋相对,竟直呼对方姓名,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顾了。
桥瑁冷冷一笑:“你也好意思说反省自己。我问你,去年秋收后,你为何派人进入某所辖的牛头镇,收走了税粮?”
“笑话,牛头镇本来就是某兖州之地,某派人前去收粮,难道还要经过你桥瑁允许?”刘岱冷笑着回击。
“放屁!牛头镇乃某东郡之地,何时成了兖州的了?”
“桥瑁,你敢骂我?想打架吗?”
“打就打,难不成我还怕了你刘岱不成?”
这二人说着话,站起来撸着袖子就想干仗。
坐在主位上的张邈连忙劝阻:“二位切莫动手,有话好好说。”
“是呀,我等俱为朝廷命官,怎可如市井泼皮一般,一言不合就动手呢!二位慎重!慎重啊!”袁遗干脆站起来,上前劝架。
只有鲍信,冷眼看着场中这出闹剧,神态中满是不屑和失望。
就在这时,曹操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大堂。
“都住手!”曹操一声大喝,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曹孟德,这是我和刘岱之间的事,你少插手!”桥瑁不满地对曹操说道。
曹操气得两眼通红,大吼道:“打吧,你们尽管打吧!孙文台的兵马前日已攻克荥阳,眼看就要攻打虎牢关了,而你们呢,却只知内讧!哼,曹某怎会遇上你等友军!”
如果曹操也像秦翼一般来自二十一世纪,此时定会大骂一句: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一听曹操此言,堂内立刻静得落针可闻。
“孟德,你刚才说什么?孙文台攻占荥阳了?”还是张邈打破了沉默,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问曹操。
曹操呼出一口长气,道:“某刚刚收到斥候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