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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下了马车,又暗自琢磨了一番。吕布此人心高气傲,我若去迎接他,他必然以为我是故意看他的笑话。算了,就按贾先生说的办,装作不知这回事好了。
打定主意,张绣便有意去到驻地的南部,离吕布回来的方向远远的。
又等了约两刻钟,吕布的军队回来了。因为士兵们根本就没与秦翼军接战,因此,倒也非常齐整,依旧一副很威武的样子。
张绣本以为吕布很快就会命人寻他,可谁知,吕布的军队回来后,就立刻就地解散,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忙活着扎营了。吕布本人更是连面都没露。仿佛,吕布的军队不是出去打仗了,而是刚行军至目的地。
一直等到傍晚天黑时分,军营已经扎好,张绣才见到了吕布派过来的一名亲兵。
“张司马,吕将军有令,命你安排好夜间防务,谨防敌军偷袭。”那名亲兵见到张绣,便向张绣传达吕布的命令。
“哦,请转告吕将军,某今夜亲自巡营,绝不给敌军可乘之机。”
“某记下了,告辞!”那名传令兵朝张绣一抱拳,转身就走。
“等等!”张绣忽然喊住了他。
“司马还有何吩咐?”传令兵转身问道。
“吕将军他……”张绣话一出口,又立刻摆手:“算了,你去忙吧!”
传令兵奇怪的看了张绣一眼,便再次向张绣告辞。
张绣本想问问吕布的伤势如何,可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至今,大半个下午过去了,吕布都没露面,也没有派人告知张绣他受伤的事情,吕布显然是有意躲着张绣。既然如此,张绣也懒得说破此事了。
当天晚上,张绣果然亲自巡营,督查夜间当值的士兵。他在经过中军帐时,分明听见中军帐内有痛叫之声出。很有可能,是军医在给吕布处理伤口,更换纱布之类的。
张绣依旧没有去探视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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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半上午时分,牛辅带着一千骑兵,赶到了张绣和吕布的驻营之地。张绣在出营迎接牛辅之时,终于见到了吕布。
吕布看上去气色如常,丝毫看不出身上有伤的样子。见到张绣,他只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没有说过多的话。
张绣见牛辅只带了这么点人赶过来,很是诧异。按照事先的计划,他和吕布先至野王城外,择地扎营,次日,牛辅会带大军赶过来。可是,牛辅来是来了,但却只带了一千骑兵。而且,从牛辅赶至的时间来看,他是急行军赶过来的。
牛辅一进军营,就升帐议事。张绣、吕布、贾诩、以及与牛辅一同赶到的胡车儿等将领全部参与帐议。
“中郎将吕奉先何在?”牛辅刚刚落座,就点了吕布的大名。
“某吕布在!”吕布当即起身,朝牛辅一抱拳。
牛辅笑眯眯的看着吕布,问道:“奉先,你可有事向某禀报?”
吕布眉头一皱,心头突突直跳,咬牙道:“禀将军,昨日某率军来此,已将大营扎好,一切顺利,无事可报。”
“是吗?”牛辅忽然冷笑,“那奉先帐下的曹性、郝萌二位校尉为何没来此处?某可是让校尉以上军官全部来此议事的。”
“这……”吕布无言以对了。
“啪”的一声,牛辅忽然一巴掌拍在帅案上,“大胆吕布,昨日你违反某之军令,私自出兵水南关,损兵折将,大败而回,该当何罪?”
吕布一听,下意识看向张绣。
“你不用怀疑是子锦向某报信的,子锦什么都没做!”牛辅说道,“某身为领兵大将,若连尔等的私下行动都无法得知,岂不是笑话?”
“将军,吕某昨日是想,趁秦翼立足未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吕布解释道。
“哼哼,好一个‘你是想’!”牛辅冷笑着打断了吕布的话,“你将某的军令置于何处?你若打赢,将功补过,某尚能看在同僚的份上饶恕于你,可你偏偏败了,损兵折将,弱我士气,你之罪,当斩!”
牛辅此言一出,不但吕布大惊,连张绣也吓了一跳。不会吧,牛辅竟然要斩吕布?
可又一想,吕布违抗军令,的确犯了军中大忌,其罪也的确当斩。
“牛将军,你听某解释……”吕布急忙说道。
“某懒得听你解释,左右,将吕布拿下,推出去斩!”牛辅大吼道。
帐内两侧,牛辅的亲兵立刻围向吕布。
吕布又惊又惧,下意识的就用右手摸向剑鞘。还没等他的手握住剑鞘呢,贾诩忽然干咳两声,站了起来。
“牛将军,奉先违抗军令,按律当斩。然则,我军还未开始攻城,就斩大将,此乃不详之兆,也会令军士们惶恐。某斗胆为奉先求情,请将军将奉先之过暂时记下,让他戴罪立功。”贾诩朝牛辅一拱手,说道。
吕布感激的看了贾诩一眼,移开了握向剑鞘的那只手。
张绣也起身,对牛辅说道:“将军,某也赞成贾校尉的话。求将军暂且宽恕吕将军,准他戴罪立功。”
牛辅喘了几口气,忽道:“罢了,既然贾校尉和张司马都替你求情,某便暂且饶你一命……”
吕布大喜,急忙朝牛辅拱手:“多谢将军宽恕!”然后,他又朝贾诩和张绣拱了拱手:“多谢二位大恩!”
牛辅道:“某并非宽恕于你,而是暂且记下你的罪过。奉先,你可愿戴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