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兕曲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攻击长子县县衙呢?这全靠赵云传信。
且说赵云离席之后,在那名舞姬的带领下去了茅厕。那舞姬兴许是被赵云的帅气迷住了,也兴许是尽一名奴婢的本分,居然跟着赵云进了茅厕,还说要服侍赵云出恭。
出恭也需要人服侍?赵云哪里受得了这个呀,立刻羞红着脸把那名舞姬赶了出去。他仍然不放心,还亲自把那名舞姬送出老远。
那名舞姬气愤于赵云的不解风情,赌气离去了。赵云重回茅厕后,立刻掏出引火之物,把茅厕的房顶给点燃了。
此时,猛兕曲那些装扮成乞丐的人,已悄悄汇集到了县衙门口大街上。县衙内的茅厕一起火,这便是事先约定的攻击信号。
裴继当即下令,猛兕曲众军士亮出兵器,对县衙发动了攻击。
县衙门口本就没几人把守,猛兕曲的人轻易攻进了县衙。然而,邱熹为了对付秦翼,早就调动了一屯士兵隐藏于县衙后院。前面受到攻击,这一屯士兵立刻赶来增援了。
好在,赵云及时与猛兕曲的人汇合,与裴继一起,凭借自身武力冲锋,带领猛兕曲的人打得长子县衙的人节节后退。
秦翼劫持着邱熹,走到了院子里。打眼一瞧,己方胜利在握。十几个游侠,此时也加入了战团。他们的个人武艺都远胜于普通士兵,虽只有十几人,战力却似几十人。
尤其是那名自称“廖某”的年轻人,手中一柄长剑神出鬼没,几无一合之敌。
此人武艺好高啊,单就他现在的出手情况看,似乎不在赵云之下。
秦翼正在暗暗赞叹,忽然听见邱熹一声大喊:“都住手!”
然而,战场声音嘈杂,只有少部分人听到了邱熹的叫喊,下意识朝这边瞥了一眼。
“都住手——”秦翼鼓足丹田之气,扯足力气喊了一嗓子。
邱熹的脑袋此时就在秦翼嘴巴前面,秦翼这一声大喊震耳欲聋,邱熹下意识的往前一伏上身……
“啊——”邱熹发出了比秦翼的叫喊声还要响亮的痛叫。
秦翼此时以右手持刀,忽然感觉刀尖处传来一股顶撞之力,这力道方生又消。
然后,就见邱熹双手捂住咽喉,脑袋长伸着,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卧槽,扎进去了呀!
秦翼下意识松开持刀的右手,邱熹立即瘫倒在地。那把小刀,已只留刀柄在外面了,整个刀身都已插进了邱熹的脖子里。
邱熹大瞪着两眼,死死盯着秦翼,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鲜血贴着刀柄与皮肤的交合处,缓慢的渗出。
刚才秦翼鼓足了力气叫喊,不光声带用力,手上也同样在鼓劲,那把小刀就被他无意识的攥得很紧。而邱熹被秦翼一声叫喊所惊,下意识将身体前伏,也同样是一股无意识的爆发力。这样一来,那把小刀就扎进了邱熹的咽喉。
整个战场安静了,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了,愣愣的盯着倒在地上、正浑身抽搐的邱熹。
“那个……邱县令,我并没有想杀你,你你你……你这算是自杀。”秦翼盯着邱熹,心中百味杂陈,既有些惊讶,又有些愧疚,还有些既尴尬又哭笑不得的感觉。
邱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抬起右臂,指向秦翼。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怨。然后,他的右臂突然落下,他的身体也激烈的抽搐了一阵儿。再然后,他的喉咙咕噜一声响,整个人都不动了。
邱熹死了。秦翼分明看到,他在临死前的最后那一刹那,眼神竟然变得非常平和了。最后,他居然还是闭上眼睛死的。
也许,邱熹在临死前的最后瞬间,终于明白过来,他这属于报应了吧。一心算计别人,终被别人算计,反误了自己性命。
“邱熹已死,降者不杀!”
赵云一声大吼,使秦翼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邱熹已死,降者不杀!”裴继也立刻跟着赵云大喊。
“邱熹已死,降者不杀!”猛兕曲的人全都跟着一起叫喊。
当啷——
一个长子县士兵的兵器落地了。
当啷当啷——
紧接着,兵器落地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最后汇成了一支扰人耳根的短暂乐曲。
这种声音,听在秦翼耳间,却是分外动听。结束了,我胜利了!
不,事情还远未结束,夺取县衙,只是今日计划的第一步。
“裴继,分出部分人手看管俘虏,其余人立即占领县衙各处,将县衙所有人押至这里。”秦翼立即下令。
“诺!”裴继抱拳领命,立刻转身朝猛兕曲的人下达更为细致的命令。
猛兕曲分出五十人看管俘虏,其余人则三五成群,扑向县衙各处。
赵云走到秦翼身边,小声问道:“县尊,邱熹请来的那些客人,还有县衙内的属官如何处置?”
秦翼想了想,说道:“县衙内的属官先当做俘虏看管,但要以礼相待,说不定,我们与他们今后还能共事。这个分寸不好把握,一会儿就有劳子龙去办这件事吧。”
“诺!”赵云抱拳领命,又问道:“那些客人呢?”
秦翼道:“他们是无辜的,且由他们去吧!”
赵云这次倒没立即应命,而是稍稍沉思了一下,便道:“县尊,我倒觉得,不能任由那些客人离去。”
秦翼一怔:“不放他们走,难道还要留下他们管饭不成?”
赵云微微一笑:“确实是管饭,但却是那些客人为我们提供饭食。”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