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探身看着楼梯道:“这么奇怪的楼梯阿姨是怎么想出来的?”
红玫嘟起嘴道:“我有那么老吗?”
蝶舞看着红玫可爱的表情,笑道:“姐姐一点儿也不老。”
“哈哈,小嘴真甜。这楼梯是我老公想出来的。”
“承文叔可真聪明,能想出这么奇妙的楼梯。”
蝶舞看到释心房子时立刻怔住了。
四面和顶上竟全是玻璃,玻璃墙外还有个浴池。浴池边竟种着两棵高大繁茂的热带树。
浴池很大,这么高大的树种在旁边竟很协调。
这里能看见小城的全貌,还能看见远处的村庄和更远处烟雾朦胧的山峦。
一屋子的红酒饮料和那张能容二十人睡觉的大床也令蝶舞目瞪口呆。
她家也很有钱,和王承文不相上下,但她父亲是一个内敛的人,不像王承文这么奢侈。
蝶舞坐到释心身旁,看到他合着眼帘,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我一会还要上学呢。”
释心睁开眼,轻轻道:“红玫在不在屋子里。”
“不在”。蝶舞看着释心红肿的眼睛,柔声说。
“我恨死她了”!释心坐起来说。
“怎么了”?蝶舞把点心递到释心手上,道。
“她明明知道我妈妈和姐姐是被日本人杀死的,竟还给他们端饭,捡筷子。”
蝶舞认真道:“你家是开饭店的,你姐姐给来饭店的客人服务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释心生气道:“我就是看不惯她给日本人服务!”
蝶舞宽慰道:“人家是客人,你总不能把人家赶出去吧?再说谁敢赶日本人呢?”
释心道:“照你这样说我还应该给她道歉了?”
“当然应该道”。蝶舞郑重道,“她那么校,中午下午接你回家。你难道不该向她道歉吗?”
释心仰起头,流着泪道:“可是她也做过许多许多让我伤心的事。”
蝶舞轻啐道:“傻瓜。不要抓住别人的错误不放,更要看看别人的好处呀。”
释心垂下了头。
姐姐的好处自不必说。
蝶舞在释心嘴上亲了一口,眨着眼道:“咱们去浴池洗澡吧?”
“这”?释心脸红道。
“害什么羞呀!咱们可是男女朋友。”
“可是我们才十一岁呀。”
“十一岁怎么了?还有十一岁结婚的。再说只要咱们自己开心就好了,管别人干吗?”
蝶舞脱掉红色的内裤,露出了粉红的yīn_bù,**……
释心和蝶舞一起下楼,看到玫姐姐在门外踅,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蝶舞突然道:“快过去道歉呀!”
红玫咬着嘴唇头也不回得上了楼。
释心想追上去,蝶舞急忙拉住他道:“你可真不懂女人。你姐姐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再说她只会更生气。”
平常都是红玫给释心和丈夫舀饭,今天下午释心却突然给红玫舀起饭来。
他没有给王承文舀。
从来这里到现在,他没有和王承文主动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称呼他什么。
虽然红玫总是说‘叫叔叔!’‘和他说话!’,但释心却没有叫过,没有说过。
王承文不是释心的后爸,但在释心这种人眼里承文和自己的隔膜并不比孤儿与继父的隔膜下。
当然普通人是不能体会‘隔膜’的。因为普通人不是‘孤儿’,‘孤儿’也不是普通人。孤儿若是普通人,也就不会犯罪了。
王承文本想对妻子说‘释心会关心你了!’,但看到妻子连释心看也不看,笑问道:“你们又怎么了?”
红玫努起嘴道:“这小子昨天和我怄气,一口饭也没吃。今天要不是蝶舞劝他,说不定现在还不吃饭呢!”
她没有埋怨释心生自己气,却埋怨他不吃饭。
王承文道:“释心为什么和你怄气呢?”
红玫道:“还不是日本人的事!”
王承文没有继续问下去,等释心吃完上楼了才道:“什么事?”
“昨天一个日本兵的筷子掉了,我帮他捡起释心就说我不为他考虑,故意让他痛苦。”
王承文道:“假如你是他,你也会生气的。不过这件事也可以看出你在他心中多么重要。”
红玫道:“这怎么说?”
王承文道:“你想,假如你在他心中不重要,他会因为你做了令他不开心的事生这么大气吗?”
红玫笑道:“说的也是!”
“其实我也不想让日本人来咱店,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阻止。”
王承文沉吟道:“救你命的那个日本人官不是很大吗?你让他给驻扎在咱这儿的日本长官说一声,让日本兵不要再来吃饭睡觉了。”
红玫眨着眼道:“办法倒不错,可你就不怕我去了和他睡觉吗?”
王承文道:“我知道你心中除了释心只有我。我又何必阻止你做你喜欢的事呢?”
红玫在丈夫嘴上狠狠亲了一口,娇笑道:“天下最好的男人怎么就被我碰上了?”
楼都盖好了,街道也重修了,就连行道树都换了更绿更美观的。
红玫看到南京城焕然一新,简直比得知承文有十五家店时还要开心。
诚人正在浇花。红玫穿着时下流行的短裙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诚人身后。
“呀!”
诚人回转身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我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