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一次脸面和你的终身哪个重要?”
“可是,可是太丢人了。”
“小姐,这是他约你,又不是你约他,是他要见你,你有啥丢人的?见了心里才有底。况且,除了咱这几人知道,谁又晓得这事?”
“那我咋出去呢?”
“明天一早,你就说心里不痛快,要去姨母家去玩一天,不让你去,你就哭嘛。”
“好嘛。”
这一夜,郑月香的心难以平抚,想想父亲为了给哥哥敛财,情愿牺牲女儿一生的幸福,让自己去给张景天续弦,去为他们守财、敛财,无不肝肠寸断。我郑月香在家人眼里算什么?既然你们一心要牺牲我的一生,那我何不像小凡说得那样去活着,去寻找自己未来的幸福?小凡是见过世面的,她能这样帮我,说明那张景天也不会差到哪去,反正自己不嫁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豁出去,去见见张景天?既然你们连我的一切都不顾了,我还给你们顾什么脸面?横竖都是嫁他,早早了解对方,心里有所准备。就是守财也要给自己守,今后你郑家想得我半文钱都休想!
次日,一大早,郑月香由秀儿陪着来到王蕙玢的房里,见郑昱和王蕙玢都已经起了床,王蕙玢正在让丫环给梳头,便愁眉苦脸的往母亲身边一坐,也不说话。
秀儿急忙道:“夫人,小姐昨晚一夜未睡,在生气哩。”
“嗯?咋了香儿,谁招你不开心了?”王蕙玢转身问道。
“她有啥不开心的?跟我赌气吗?”郑昱道。
“就跟你赌气!你啥时疼过我?你心里只有我哥!”郑月香听了假气真气一起上。
“好了好了,香儿,别生气。老爷,大清早的,你不劝劝女儿,还火上浇油?你疼她就拿点样子出来嘛。”王蕙玢两面抹着。
“好好,你说,你想要啥?爹答应你,这该行了吧?”
郑昱想,女儿肯定是为了前一天听见自己和稼明的对话在生气。也不好再发脾气,借坡下驴地劝了起来。
“你说的?别赖账!娘,我在院里待得难受,心里本来就有气,我只等撞墙了。”郑月香一边对郑昱冷冰冰地吼着,一边转身对王蕙玢诉苦。
“唉哟,你要干啥你说嘛,有气就去撞墙呀?”郑昱耐着性子说。
“我要出门!你答不答应?”
“干啥去?”郑昱问。
“老爷,夫人,小姐想去姨母家散散心。”秀儿忙道。
“去姨母家?好好,去吧去吧,把大凡他们带上,注意安全。你看看你上次危险的。”郑昱莫奈何地挥挥手,也不想让她多纠缠。
“知道了。”秀儿答道。
出了夫人的寝室,秀儿拉着郑月香一路小跑似的来找小凡。见了小凡,秀儿把情况说了,小凡忙去告诉大凡。准备好车马,由大凡驾车,小凡后面跟着,直奔桂花香酒家而去。
一路上,郑月香的心情既激动又忐忑,紧紧捏着秀儿的手。秀儿觉得一只手早让她捏得骨节酸痛,手指发麻,虽隔着一块丝帕,却早已是热汗津津。
“小姐,你紧张呀?”秀儿问。
“紧张死了,他们该不会说我轻浮不自重吧?”
“咋会嘛,又不是你想要见他,是他想见你的,你要大大方方,别让人见了说你扭捏,你可是身份高贵的大户小姐,去了要显得大方得体,和蔼可亲,知书达理,温柔体贴,惠中秀……秀……”
“去去,什么呀,越说越不像话了!”郑月香一粉拳砸在秀儿的肩上。
“妈呀,终于解绑了!”秀儿揉着被郑月香松开的手。
“解绑了?”郑月香不解地问。
秀儿笑而不答。
大凡赶着车约摸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了桂花香酒家,张桂花在门口远远就看见了。马车来到近前停了,小凡下马上前对着车内说了声“到了”,便将马拴了过来同秀儿将郑月香扶下车。
张桂花急忙迎了上去,见郑月香一身粉色锦衣衬得她羞涩的脸白里透红,一对绿绿的玉镯把那腕儿显得更加白皙。
“哎哟,妹妹真是个美人儿呀!快快进屋。”
郑月香福身谢了,由秀儿跟着,随大伙儿一起进后院坐了。
上了茶,张氏说:“我哥他们这会儿不在,去衙门了,我让伙计去传话。”
说着,便去了前面。郑月香松了口气,便悄悄问小凡:“她是谁?”
“捕头的妹妹。”小凡答着,其实只见过一面,并不知道真实缘由。
张氏过来,给大伙儿添了茶水,一脸欢喜地给郑月香做起自我介绍。
“妹妹莫见笑,我叫张桂花,张景天是我哥,还不知妹妹怎么称呼哩。”
郑月香忙起身:“郑月香。”
“好好,月香妹妹请坐,不用拘束,我就一俗人,不像妹妹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姐姐客气了,我没你这样能干有本事。”郑月香道。
大伙儿在后院聊了一会儿,张景天与李为贵被叫了回来,几个人一同起身互打了招呼重新坐定。
张景天见郑月香端庄秀丽,妆淡而不艳,穿戴虽贵而不华,举手间大气而不做作,也甚是心仪。
大家相互认识后,小凡开门见山地说;“张捕头,你要见的人我可是给你带来了,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谢谢你了,很好很好。”
“小姐,你也别不好意思,张捕头是我们的朋友,他为人很好。你爹出狱时给县老爷承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