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迎客酒楼后院里传来呼呼风声,那风声入耳,呼啸着如同出削的利剑般冷厉,夹杂着锐利的杀气,风声过处,旁边宁静荷花塘被不断地激起一圈圈波纹,荷塘边绿荫阴的垂柳也不断地沙沙摇摆作响。
青竹早早便起来了,每天清晨他都会来这里练功,这里一般鲜少有人来,不过今天显然有人比他还早。青竹黑珍珠般闪亮的眸子里闪过惊讶,随即便光芒一闪,是他青草地,鲜花丛,只见那红衣如火,发如墨,一向懒洋洋的女子此时却手执一根杨柳枝,代替利剑,舞动身形,正在练剑,一招一式凌利逼人,无不夹杂着凌利的杀伐之气,这剑法以凌利,杀伐毁灭为主,剑过之处,如同风声呼啸,冷厉逼人。
那一身的凌利与杀伐的气质,赫然与平时那慵懒而妖魅的女子判若两人。
青竹微微一皱眉,这剑法,若他没记错的话,应是……应是……
赫连家族的《风吟剑》!
对,没错,就是风吟剑法。响到这里,青竹微微挑眉,这赤姑娘怎么会赫连家族的剑法?要知,凤吟剑法也是天下剑法中的一枝独秀,在剑法中,是数一流,也是赫连家族不外传的一流剑法。
这风吟剑法,他也是曾经游江湖,见赫连家族的弟子用过,况且,天下间,剑招中夹杂风声的唯有风吟剑法,再无其二,即使没有见过,也该听过。
别人用剑杀人,而凤吟剑法则是用风声杀人,那每一声风响,都是胜过剑锋般的凌利。
赫连吟风在青竹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她并没有隐瞒青竹的想法,再加上她的剑法突破第三层,达到《风吟剑》的第四层,正在兴头上,也没有理会的一次舞完。
过去的赫连吟风天资一般,练至第三层已是再难进步,可是她不同,她自己觉得这吟风剑法还不错,每天晚上打坐练习心法内力,今天本是偿试,却不想真练成第四层。
这《风吟剑》共九层,直往上越是难以练习,据她所知,赫连苍海所习吟风剑,如今才是第八层,尚未练成第九层。
直觉得,想要习成这风吟剑法对于她来说并不困难,此时见第四层大圆满,感觉到自己完全可以练下去,一直达到第五层,甚至第六层,不过,赫连吟风却不性急,而是身法一转,剑法一收,只听‘嗖’地一声尖锐风声,那柔软的柳枝一瞬间利如钢铁利剑,尖锐的剑尖直逼青竹,剑身周围无数无形的风韧,势如破竹,不压于顶尖利器般朝青竹逼去。
青竹眼中光芒微微一闪,脚尖一点,身形已经凌空,没有拿出武器青玉箫,而是身形半空优美一旋,再回身,双掌突袭,厚重的掌风与赫连吟风那凌利尖锐的剑风轰然相撞。
一瞬间,一切都归于静止。
赫连吟风随手丢掉柳枝,拍了拍手,理好略微凌乱的衣袍,狭长的眼眸带着些疲倦,笑看青竹,“不愧是青竹君子,《风吟剑》第四层攻击力惊人,全力突袭的话,一般高手都避无可避,没想到我全力一击,便被青竹轻松化解了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竹眼中的光芒竟是前所未有的雪亮,他明亮的眸子定定地盯着赫连吟风,眼中是疑惑,是猜测,还有一些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企盼和欣喜。
一直以来,他对于这个举止行为不可以常人来衡量的赤姑娘很是戒备好奇,并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她的性情,行为,身份对于他来说都太过神秘,再加上对方那妖魅的气质,本能的让他无法轻视,而今,见她习得竟是赫连家族的《风吟剑》,他不禁心中充斥了一种他自己也不曾理解的渴望。渴望什么呢?渴望她有一个正经,明确的身份,也或者是,自己想要了解一下这位‘赤姑娘’。
赫连吟风眼中没什么波动,带笑的眼静静地看了青竹一眼,唇角微微勾起,“青竹想我是什么人?”
青竹温和一笑,走到赫连吟风身边,温润的目光直视着赫连吟风的眼睛,“我想赤姑娘应该知道,《风吟剑》是赫连家族直系第子才有资格学习的剑法。”
“那又怎样?”赫连吟风有些漫不经心的挑眉。
见赫连吟风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青竹压下心中好奇,识趣的也不再多问。赫连吟风也没有向青竹解释的意思,同时,也没有隐瞒什么的意思,一切,都是那么坦荡,没有刻意隐瞒,一个不问,一个不说,无形中,两个人之间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默契和信任。甚至,青竹也放弃了对赫连吟风最后的一份的戒备和猜想,两个人完全的无话不谈,想到什么就聊什么,没有丝毫的避忌,说到兴浓处,两人会忍不住畅声大笑。
日子就在这种融洽又默契中一日一日过去,这日傍晚,两人还如同往常般聊天,只见安静的大街突然喧闹起来,二人坐在窗户旁,此时回头朝外望去,只见一华丽的马车正缓缓行过,一看那马车,青竹眼睛一眯,与赫连吟风打了声招呼便起身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青竹还未回来,赫连吟风慵懒眉眼间微微有些忧色。她知道那辆马车是长孙浩德的,想前几日敖琅大婚,长孙浩德献‘炽火珠’,如今几日过去,那关于‘炽火珠,玄冰珠’的传闻更是越来越激烈。如今长孙浩德正从宝莲宫那方回到扬州,引起喧哗也是意料之中。
不过,青竹显然未忘那日走之前长孙浩德那示威的一箭,今日看到那马车青竹便追去,显然,青竹是打算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