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我们现在该如何?”
黑翼立于洛白身边,问道。
洛白沉思良久,开口道:“收兵,回妖界!”
他出兵是为了带走秋依水,如今怕是做不到了!
黑翼点头,让妖兵收兵,与夜冥对视一眼后,默默跟在洛白身后离去。
他们从没有见王如此颓废,就连擎苍夺位他也是那般自信。可现下,他们看到了王眼中的落寞和无奈。
刚刚的女子,曾经在妖界住过一段时日,所以他们也知道其人。虽然接触的不多,但能看出王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的。王为了她曾经下令,不许妖界的人伤害她一分一毫,也为了她拔完了妖殿里所有有气味的花草。本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的,可事实并非如此,王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厢情愿。
“你们先行回妖界,本王还有些事。”
洛白对着两人说完后,便离开。
他去了青云山脚的竹林里,四年前,这里一片葱郁,却被擎苍所毁。如今,竹林茂盛,郁郁葱葱。洛白有时候再想,若当年不顾一切地带走秋依水,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同了!也许他将不理会仙魔之间的事,与她在妖界幸福的生活。可是,当他那日选择回到妖界的那刻,就已经失去了机会。
洛白走进竹林,凭着记忆来到竹林深处,却惊奇的发现那片竹屋还存在着,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走进院子里。
脚刚踏进院子,开得格外艳丽的桃树便挡住了他的去处。洛白看着不断变化的桃树,唇边微微扬起,“咱们同病相怜,何必如此防备着本王呢?”
话音刚落,桃树纷纷让道。青竹站在竹屋前,依旧是墨青色衣衫,但原本乌黑的发却已变雪白,眉间的那抹红也淡却了不少。
桃花眼不似以往那般有神,眼中满是惆怅,他开口道:“你来此作甚?”
他自那日离开青云后,便回到了这里。他将这里布置的与四年前一样,只是却少了她。
“和你叙叙旧啊!本王可是放下妖界众多事物来的,你就这般款待?”
洛白走进院子,坐在竹椅之上,调侃着青竹。
青竹转身进了屋里,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壶酒与两盏酒杯。
此时,青竹不是曾经青云山的坠仙,洛白也不是妖王,他们只是为情所困的好儿郎,一杯接着一杯,默契的没有说话。
“哎,你这酒没劲,我怎么都没醉呢?”洛白喝了一大口,对着青竹抱怨。
他为何还没有醉呢?为何心中想的还是她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没醉只因你不想醉,你为何不想醉,只有你自己知道?”青竹抿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为何不想醉?为何不想醉?”洛白一连重复了两遍,之后喃喃道:“只因她啊!”
青竹看着眼前妖媚至极的洛白,摇摇头叹息道:“既然记着会如此难过,何不忘却呢?”
“忘却?能忘吗?”洛白呆呆地回到,他连醉都醉不了,何谈忘记呢?
青竹拿出瓷瓶,放于洛白桌前,“忘川水、彼岸花所调制,饮下便能忘却。”
洛白拧眉,拿起那小小的瓷瓶,呵,就这么小一瓶,喝了就能忘记?“那你怎么不喝?”
洛白微眯凤眸,紧盯着青竹的面部表情。
却不见青竹脸上的变化,他只是缓缓地道:“不能忘。”
千年的感情怎能说忘就忘,况且他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又怎会忘呢?青竹起身,走进竹屋,没有再出来。
洛白握着那瓶药也离开竹山,或许他真的应该忘却,知道她幸福就好。走出竹山,洛白打开瓷瓶,一饮而尽。狭长的凤眸缓缓闭上,他只感觉到涩,却不曾想流泪。
*
魔腾带着龙惜回到青云山的时候,妖界已经撤兵。龙惜没有去浮丘峰,而是直接来到了云际峰上。
她看见秋千上的依水时,并没有惊动她,而是默默地看着她。记忆中的依水还是个孩子,可现在她已然长大,越变越美了!
偏头看着身旁的魔腾,她微微一笑,若不是依水,她连承认喜欢他的勇气都没有,又哪来现在的幸福呢?
白云墨从厨房出来,手中端着碗。他走到依水面前,半蹲下身子与依水齐平,小心地喂着依水。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苍白的面容,心微微一颤,他知道仙家怀子很辛苦,可这事到了水儿身上,他才明白所谓的辛苦是如此地让他心疼。看着水儿日益消瘦的身子,他每晚搂着她时都会自责,为何要让她怀上身孕。
“白云墨,你干嘛又皱眉头?是不是觉得服侍我特别累,还是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厌倦我了?”依水推开白云墨喂食的手,不依不饶地说:“我就知道你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白云墨见她如此,赶忙将手中的汤碗放下,“水儿,我没有…别哭了!”
他小心地拭去依水脸上的泪水,心疼地说。
这几天,水儿似乎特别爱哭,还爱胡思乱想。就拿刚刚的而言,他只是心疼她而皱眉,她就会联想到很多。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看着我臃肿的样子觉得我丑是不是?”依水停住哭泣,眨巴眼睛问白云墨,摆出一副若是你说是,我就立马哭给你看的模样,让白云墨哭笑不得。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不会是你口中说的那些男人,明白吗?”
白云墨轻声哄着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里,是为你而跳动的。”
依水破涕而笑,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