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华就被困成了一个粽子,被人用担架抬走了。
“……”她知道自己的武功是不错,可是也不至于这么防备着她吧。她很快就被抬到了李毓的军帐,司青衣先行了个礼,样子还有点吊儿郎当的:“殿下,属下把郡主带来了。”
李毓正在看军事地图,闻言抬起头来,却看见一个担架被抬了进来,放在离他七八步远的地方。担架上,楚昭华被好几股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双眼睛能动了。
“郡主在战俘营不过带了三炷香时间,就把陈涌给痛揍了一顿。”司青衣笑道,“她可厉害了,又凶又厉害,就算被绑住双臂,还能把陈涌揍得去了半条命,我只好把她全身都捆起来了。”
李毓将地图收起,站起身走到担架前面,居高临下似笑非笑:“郡主当日还道,来日战场相见,怎么现在突然就想不开了。”
楚昭华就知道会被他嘲讽几句,可是被用言语攻击,又不会少一块肉,她也不痛不痒:“有些话,我只想单独对殿下说,请楚王殿下屏退他人。”
李毓挑了挑眉:“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给大家听的?即是要事,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块儿参详。”
楚昭华眼珠一转,回了一句:“事关殿下的私隐,难道殿下想要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吗?”
司青衣喂了一声:“我是那种到处传话的人吗?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李毓和她对视了一阵,见她丝毫没有心虚,便笑了:“好,如你所愿。”
司青衣和几个亲兵都退了出去。李毓撩起衣摆,好整以暇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支着下巴看她:“人都屏退了,你也可以说了,可不要告诉本王,你还要解开全身的绳索才肯说实话。”
虽然并没打算这么直接说出来,但她的想法还真是这样的。楚昭华无奈道:“可不可以点了我的穴道,再把这些绳索解开,我之前伤都还没痊愈,这样捆着会磨到伤口。”
她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加上李毓也知道她之前那些伤,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完全好了,他二话不说,就点了她的穴道,然后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楚昭华深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反正再打下去,南诏总是要输的,我决定投降,你要把我扔进战俘营也好,要我当降将也好,都任君处置。”
经过她今晚这一闹腾,战俘营肯定是去不得了,陈涌此人心胸狭窄,手段又下作,要是不把楚昭华的武功封起来,她肯定能闹翻天,可要是封了她的武功,谁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至于当降将……李毓慢条斯理道:“真是奇怪,你前些时日还对我说,要保住南诏,怎么现在突然变了。”
“当年我也以为我绝不会背弃师门,最后可不是还是背叛了?”楚昭华自暴自弃道,“背叛过一次和好几次,也没什么区别吧。”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再说,流云城就要守不住了,等到城破之日,我就算有武功,也逃不出去的。我一个人,就算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人多势众。反正都跑不掉,还不如干脆投降。”
“你说的,倒还算有几分道理。”李毓轻笑道,“可是,我为何要答应你呢?要知道,背信弃义的人,我可不敢用。”
“不敢用,就无需重用。”楚昭华眨了眨眼,笑得千娇百媚,“我还记得殿下说过,军帐孤灯被冷,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现在就有个现成的人了,难道不好吗?”
李毓道:“不好,我不喜欢身上有这么多伤疤的女人。”
他那张嘴,怎么这么恶毒!楚昭华简直七窍生烟,可脸上却不敢显出一点怒色来,如果她先被激得发怒了,后面的安排可都白费了。她咽下了怒气,用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水色眸子注视着他,轻声道:“殿下为何不亲自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伤疤?”
李毓抬起眼,又看了看她,还真的伸手向她的衣带。他的手本就好看,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挑开了她的衣带,外衫敞开,露出里面的中衣来。他又作势要去解开她的中衣,轻薄的一层单衣,根本遮不住她身体的曲线。
李毓的手停顿住了,漆黑幽深的眸子则注视着她比单衣还白的颈项肌肤,目光又缓缓移到她的嘴唇上。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嘴唇,触感还是那样柔软,楚昭华睫毛颤动,温顺地闭上了眼,将他的指尖含进口中。李毓呆了一下,也没把手指抽回来,反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蓦地,天地倒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楚昭华在上他在下的姿势,他的后脑重重地撞在地上,幸亏这是军帐,底下还垫子着一层加棉的防风油布,而不是坚实的地面,这一撞虽然重,但不至于被撞出血来。楚昭华衔着一颗药丸,直接喂进了他的嘴里,甚至掐着他的咽喉,让他不能吐出来,还谨慎地等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娇娇柔柔地开口:“殿下,我其实是来跟你商量退兵的事的。”
李毓似乎根本不意外,甚至连一点怒意都没有,只是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惑心蛊啊。”楚昭华扳回这一局,笑得很得意,“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不要随便招惹南诏姑娘,招惹了的后果,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一共只有三颗,却把其一用在我身上,还真是看得起我。”
“错了,可不止是三颗。”楚昭华嘴里说着话,可全副精力都放在防备李毓反抗的事情上,她虽然比李毓武功要好些,却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