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把自己背后一拉,扬起马鞭在马臀上一抽:“抱紧了!”

她冲在最前面,身后的两名侍卫共乘一匹马,跟在她身后突围。

她环顾四周,突然朝着头狼的方向奔去,每个狼群都会有它们的头领,头狼是狼群中最彪悍最强壮又最狡猾的存在,它用它的强悍狡猾占据了自己的母狼和最多的资源。楚昭华弯腰,把身体压到最低,手上剑气一闪,没入头狼的胸口。

可这一剑被头狼避开了大半。果然很狡猾,她嘴角微勾,紧接着使出了第二剑,这一剑直接把那头最强壮的头狼劈成了两截。温热腥气的鲜血溅了她一身,她只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呼哨一声,从新的缺口冲了过去。

冷风呼呼地从耳边拂过,身后还有狼群在追赶着他们。管城雪抱着她的腰,慢慢地、无奈地叹气,他从未如此恨自己那双使不上力的双腿,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血还有余温,还可以沸腾,她的剑招太美,每一招都干净得没办法再添加改进,她的剑法不是那种勇猛的悍勇之剑,而是无比冷静无比精确、直达破绽的天外一剑。这种剑法,他就只有在先祖留下的手札里看过。

楚昭华夹紧马腹,再次催动坐骑,原本已经飞驰的马匹又再次加快奔驰的速度,朝着黑暗中沉寂伫立的蜃海城飞奔。他们穿过城外的阵法,只见城墙上有火把被点燃,管仲文焦急地站在城楼上,看他们掠过阵法来到城门下方,一挥手:“开阵!”

城楼上的人纷纷把火把朝远处扔去,任何野兽对于火光都有天生的畏惧之心,这是野兽的天性,这样一簇簇火光阻止了狼群的脚步,转眼间,两匹马四个人已经冲进了城中,城外阵法启动,把凶恶的狼群阻在了外面。

管仲文三步并作两步从城楼上下来,面上的焦急之色无法作假:“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这个时分怎么还在外面游荡,今日算是运气好,才能从狼群口中逃出升天。城雪,你也太……”

管城雪坐在楚昭华的身后,平静地打断对方的念叨:“舅舅,我没事。”

管仲文看了看他们身上的血迹,确认只是狼血,而不是他们受了伤,才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此番多谢楚姑娘维护。”

楚昭华这才看到,管仲文的身后还站着莫十一,他领着十几名黑甲骑兵上前见礼:“姑娘无事便好。”

她跳下马背,开门见山:“管公子答应送我入阵。若是楚王殿下还不能醒来,我就去接他出来。”

管城雪坐在马背上,双手按在马鞍上,稳住身体:“今夜正是适合入阵,楚姑娘要是打定主意,就勿要犹豫。”今夜入阵,就显得太过仓促了。

然而管城雪现在答应她,过几日却未必还会信守约定。她一点都不信任这个会拿暗器暗算她的人,尤其是,他还暗算了不止一次。多亏了他动手前必定会有一个倾斜右肩的小动作,虽然不明显,但足够她留意并且防范了。

她换掉了身上带血的衣裳,用冷水洗去了身上一股血腥气,来到幻景阵外。

管城雪失了代步的轮椅,由一名侍从搀扶着,勉力站在阵外,不断指点侍从改变阵型,先是动了几撮土,又移动了两从灌木,动的都是些细碎的事物,可是阵中却形势大变,原本高悬在半空的一双日月黯然失色,却换成天狼星斗熠熠生辉。

楚昭华走到他的身边,她发间还带着些微湿漉漉的水汽,有一缕调皮的发丝打着卷黏在她的腮边,她的睫毛,她的肌肤都是湿润的,管城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身上再也闻不到那股温热的狼血味,有的只是水的清气。

他闭上眼,淡淡道:“现在可以入阵了,等你进去之后,我会把阵法复原。”

“入阵之后,我还有机会出来吗?”

现在是害怕了吗?害怕……也是对的,谁能够忍受自己成为活死人,心神被彻底困死在阵中?他讽笑道:“若是害怕,现在还来得及反悔。我就当你之前什么都没过,楚王殿下的侍卫那里,我也会为你遮掩一二。”

楚昭华轻笑:“你就丝毫不怀疑我没有能力找到李毓的心魔?”

她在胁迫管城雪之后也是研究过幻景阵的,所谓幻景,即是心魔,每个人的心魔都不同,她其实并无把握能进入李毓的心魔。若是两人心意相通,的确是可以互入对方的心魔,可是当他们靠得最近的时刻,依然心有芥蒂,身体上再是火热,可心中却仍有一道若有若无的隔阂。

“不管你能不能找得到,你都不得不去找。”管城雪抬起手,指着李毓,“看见了吗,他入定的姿势已经跟最开始不同了。”原本入定时,李毓就只是盘膝而坐,现在却连手心都向天,腰背笔直,摆出了闭关的姿态。

“入定越深,就说明在幻景中走得越深,可同时,心魔也变得更难以抑制。心魔就和人一样,一旦有了自己的意识,就会变得难以预测,它们会伪装、会变化,到头来人往往会被心魔牵着鼻子走。”管城雪微微一笑,眉间的朱砂痣鲜红欲滴,“天机师祖当年创立此阵,曾说过,能够闯阵成功的往往是心思纯粹之人,可是心思单纯的人是走不过的,很矛盾不是吗?”

楚昭华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向了阵心,她径自走到菩提树正下方,选了个和李毓相对的方向,正要坐下。只见夜空中那颗熠熠生辉的天狼星斗突然暗淡不见,原本如老僧入定德尔姬慕云身子一晃,摔倒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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