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
“不许装傻。”
乖巧的哦了一声,顾夏气呼呼的坐在软榻上,勾着他的腰带告状:“您是不知道,臣妾在盘点自己的常用物品的时候,发现那么多的男人物品,简直觉得天都要塌掉,一边哭一边收拾,正打算和钮妃一道去见您,结果您板着脸带着人自己来了,好悬没晕过去。”
康熙的关注点有些歪:“为何要钮妃同去?”
抠了抠手心,顾夏目光幽怨:“臣妾的性子,怕是直知道哭,还没哭完呢,估摸着就毒酒一杯伺候着。”
室内没烧地龙,她哭这半晌,穿的又单薄,就觉得有些冷,抽了抽鼻子,看向俊朗的康熙,低声道:“即没打算治罪,何苦吓臣妾,小心肝都要蹦出来逃走了。”
“也该长长记性才是,朕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见她深以为然的点头,康熙才沉声道:“左右你尚年幼,还有的教,这几个嬷嬷是送来给你使的,且放心,即给你,便是全心全意的忠于你,不必担忧。”
顾夏扭着小手,脸颊红红的,期期艾艾道:“万岁爷这是觉得……”想了想,说了一个委婉的词:“臣妾笨?”
对方点了点高贵的头颅。
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比不得她钮妃姐姐半分。
这桩事,也算是这么了了,顾夏却心有不甘,暗搓搓的接着告小状:“留这么个小人在身边,臣妾担心皇上的紧。”
想到自己受的惊吓,不由得理直气壮起来:“嫔妃合该和嫔妃一处,混到宫女中间算什么。”
康熙有些意外她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柔声道:“成,就放在郭络罗氏边上。”
郭络罗氏性子直,又是贵女,这么一个玩意儿戳在身边,跟戳她的肺管子似的,她又聪慧心眼多,也不怕吃亏,好叫别人知道,他这后宫中都是长脑子的。
康熙薄唇轻抿,看她这样,心中有异样的感觉升腾。
往日里,也有嫔妃在他面前食用膳食,可大多都是樱桃小口一点点,恨不得一颗米一颗米的数着吃,彰显自己大家闺秀的端庄风范。
哪有像她这样,正正经经的吃用。
露出一个释怀的笑意,康熙温声道:“午膳且等着,去朕那里吃。”
说罢,慢条斯理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含笑离去。
顾夏立在原地,拧起细细的眉尖,鼻间仍有对方身上那好闻的龙涎香,脸颊上那微烫的触感仍然清晰。
若没有前世,她怕是能很好的接受吧。
想到穿越前的遭遇,顾夏的一颗心,又密密麻麻的疼起来。
她与前夫相识相恋,前后数十年,三千多个耳鬓厮磨的日日夜夜,最后都化为猩红的血水,流干了她的心。
跨入婚姻殿堂的时候,她是欣喜的,当早早孕试纸从一片空白,变成中队长两条杠的时候,她是欣喜若狂的。
这一切在怀孕32周的时候,戛然而止。
她早产了,胎盘前置,需要马上剖宫产。
他没有选择飞回来,选择继续忙活他的生意。
她在帝都,他在魔都,一字之差,陪在病房外头的,就只有她的闺蜜,当即扔掉工作来陪她。
躺在产床上,当得知自己有穿透性胎盘植入,需要切除子宫的时候,病房外的闺蜜并不能做主签字。
给他紧急去了电话,她没什么力气,说话慢,不过瞬间就被挂了电话。
“生个孩子而已,夺命连环call啊,我妈说了,她生我是在家里生的,你真娇气,乖,别闹了。”
医生有些无语,看着她眼泪流个不停,叹息一声,安慰道:“这不是要你们同意的,必须得切,找个人签字而已。”
幸好这时,她父母过来了,替她签了字。
可惜,最后她的子宫没了,孩子没了,她也没了。
后来她就变成了瓜尔佳氏。
又有了异能。
顾夏咬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灭脑海中那些奢望。
若她前世有异能,是不是能看一眼那个生下来四斤重的小家伙。
她甚至没来得及听清楚孩子的性别,就撒手人寰。
“主子……”香颂开口,打断这一室寂静。
“钮妃来访。”
“知道了,请她进来吧。”
话毕,顾夏背过身,狠狠的揉了揉脸颊,让那苍白染上几分绯红,这才作罢。
钮妃带着贴身大宫女,施施然的进了内室,左右打量过,这才满意的笑道:“终于燃起火龙了,往日你这后殿跟冰窟窿似的,也不嫌冻的慌。”
顾夏浅笑低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见钮妃含笑望过来,也跟着笑道:“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钮妃斜睨她一眼,哼笑:“促狭。”
这话顾夏不服气,拖着绣凳坐到钮妃跟前,将一张白嫩嫩水灵灵的小脸蛋搁在对方腿上,眨巴着眼睛道:“姐姐好歹疼疼我,”
“疼你?呵。”钮妃取掉护甲,拧着她的脸蛋冷笑,“本宫做不到啊。”
顾夏轻嘶了一声,抠着钮妃锦袍上的刺绣,哀怨道:“前儿还说只疼我一人,今儿就变了口风。”
“嗯。”钮妃垂眸,语气冷淡。
顾夏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再加上心里不舒坦,也有些疲乏,耽于玩闹。
轻松的起身,脊背挺直的坐在钮妃的右手边,柔声道:“这是新得的茶叶,您尝尝。”
钮妃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去。
等她走了,香颂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