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小战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后面的大部分追兵们都停住了脚步,他们的震惊无以复加,那些普通的士兵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强大的火焰魔法。
一些士兵被后面的战友们推着往前跨出了一步,落在了那片覆着焦黑灰烬的薄冰上,然后麻木的、跟着碎裂的冰层落进了海水里。
“把他们推进海里!”威廉已经看到后面的追军整个断开了两截儿,而推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只有几十个,他们的力量不是这些近卫们的对手。
“推!”他大喊了一声。
几十个士兵同时发力,而对面的武藏、贝尔蒙特和几十个士兵整个被退后了好几步,然后是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真是......你的进步......比我想象的大。”希萨利感叹了句。
特纳的手臂垂了下去,精灵法师看起来表情痛苦。他从来没有用这样致命的攻击对待过那些活生生的士兵,他们甚至没有被治愈和拯救的机会。
法师身上的火焰已经散去,眼泪却无声的流了出来......
威廉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这个方式死人反而最少,特纳。最为一个守土有责的战士,我杀死敌人的时候起码没有这么痛苦......虽然我也不喜欢杀人,尤其是面对一些猛将的时候,我很舍不得他们死。但我知道,战争,没有不死人的战争,杀死敌人比被敌人杀死了好.....”
“但杀死他们的人是我......不是别人。”精灵法师难过的自言自语着,“掌握强大的魔法,不见得是好事,我早该知道......加丁曾经这样给我上过一课......”
“加丁不会像你这样反省,他杀了人也不会像你这么痛苦。”威廉安慰道,“你会成为一个好的法师,相信我,你和加丁不一样,你是为了拯救,而不是为了毁灭。”
“虽然我们很难界定那些界限在哪里,这是个沉重的问题。”阿尔萨斯接着说道,“但你的动机很能说明问题,法师,你起码是个好人。而且,你有义务做出必须做出的决定,即使有些决定令人痛苦。”
特纳没有再说话,作为一个法师,他不能像个战士一样简单的判断对错。实际上,一个法师的能力跟自己的精神境界很有关系,因为大部分的法师修习的魔法技能都一样,差别就在于,他们的思考,或者说对知识的洞察是不是足够的深入。
不论出于任何的理由和借口,他都不希望自己这样的杀死敌人,他们甚至没有任何被拯救的机会......
对面被阻断的士兵们正在恐惧的看着他,而他也在痛苦的看着他们,断桥下面的海水中是那些正在呼喊和扑腾的士兵们,有些显然不会游泳,他们的一些战友正在试图救援他们。
远处的兰克斯特神父正在怨毒的看着他,还有落在海里的武藏和贝尔蒙特。
“走吧,大法师。”希萨利拉住了呆站着的精灵,“有时候,你也要想一想,你救了多少人,这样就会感觉好上一些。”
威廉也给他指了指西边的远处,洛丹伦的抵抗军们正在顺着新铺就的冰桥跑向远处隐约的战船,“看看他们,特纳,他们活了下来,还有我们身边的战士们。”
法师回过头来,默默的跟上了队伍。
.......
所有人都登上了战船,而战船已经起锚开往了南方。
苔丝注意到了情绪低落的精灵法师,特纳靠在船舷上,呆呆的看着海面。
“我第一次杀死一个活人之后,一直都很想洗手。”苔丝站在他的身边轻声的说,“我总感觉自己的手上有血,我觉得我是个凶手,虽然我也在用----我救了很多人来安慰自己,但我依然很难过,那种负罪感很沉重,几乎无法解脱......”“直到有一次,我们刺杀古加尔的行动失败......跟我们一起行动的军情七处勇士们全军覆没.......最后,有几个勇士为了掩护我们撤退牺牲了自己.....”
她的声音开始有点哽咽,而希萨利接着说了后面的,“那一次我也参与了行动,只有我和苔丝活了下来......苔丝躲到一个角落里哭了很久。”
“那一天我才明白了,我之前杀的人没有错,因为那就是我们的工作。”苔丝接着说道,“如果敌人不死,我的战友们会死。这个世界上永远会有恶棍,也永远会有被恶棍愚弄的普通人,有时候,我们要清理掉毒瘤,可能会伤害到那些为虎作伥的普通人。但那依然必要,否则会有更多人被祸害。”
“我明白了。”特纳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只是......我们还是有很多不同,你是个刺客,而我是个法师。”
苔丝没有再说话,她能理解,一个刺客,一个战士,一个法师或者牧师,每一种职业对于生命的理解都不同,处理问题的方式也很不同。虽然他们都在一直尽量的避免双方的士兵们死伤,但很多时候,伤亡都在所难免。
“不如你先会激流城休息吧特纳,”威廉建议道,“或许梵妮莎能治愈你所有不快。”
瑞伊小声的笑了起来。
“嗯.....这个.....不用了。”法师窘迫的说道,“我跟大家一起回去,我先进船舱休息休息。”
威廉也笑了起来。
精灵法师向船舱走了过去,对面是阿尔萨斯和吉安娜走了过来,吉安娜礼貌的对精灵点了点头。
这个精灵法师是罗宁的学生,她已经听说了,而且看起来,他的法术威力已经强大到接近了罗宁,同样作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