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出尘站在四楼的窗边望着云梦雨远去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世人皆道得聆音者,可掌控天下。
可又有谁知道聆音并不是人人都能操控的,世上只有两种人可以使用它。
一种是先天的纯阳之体,即千年前的乐圣无涯子。
还有一种是绝世的纯阴之体,而这绝世的纯阴之体必定是由寂灭青莲伴生的。
看来十年前的那株寂灭青莲是被她所服用了。
唯有寂灭,方能重生。
她真的能改变雪渊的命运吗?
她真的能改变这个天下的命运吗?
牡丹会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即将要开始了。
牡丹会在皇宫中举行,共分为两场,白天的文采比试和晚上的才艺比试,最终决出的冠军,便是这一届的牡丹花王,可获赠牡丹令。
所有的未婚及第女子都可参加,而云玉因为安王的事觉得脸上无光便没有参加了。
参赛的女子需要提前一天先进宫小住一晚,第二日正式开始比赛。
当天傍晚云梦雨便和云容坐上相府的马车朝皇宫而去了。
相府的另外两位庶女因为才艺和文采皆不好,遂云暮便没有让她们去了。反正有云容在,她们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云玉毁了,云暮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云容身上了。
而云梦雨因为护国将军府迅速崛起的缘故,云暮虽然心里极其不愿她去丢人现眼,但又不好阻止她,便也就随她去了。
坐在马车上云梦雨感到百无聊赖,遂便轻靠在那里,发发呆,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里。
“姐姐一定很紧张吧,姐姐从小文采就不好,才艺更是不会,而今日参赛的都是名门望族之女。姐姐何必要参加呢,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安静的车上突然传来云容的声音,夹带着浓浓的讽刺。
云梦雨抬眼看去,只见今日的云容不再像往常的娴静隐忍而是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怨恨。
恨,的确该恨的,她毁了她妹妹的幸福,她伤了她的娘亲。
可是,那她呢,真正的云梦雨又当如何呢。在她们母女锦衣玉食时,云梦雨却在挨饿受冻。在她们享受天伦之乐时,云梦雨正在备受府中下人的欺凌。
每每想到这些,她的心中就会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这一切都是李如她们母女一手造成的。
现在也算是她们母女咎由自取了。
她并没有错,她只是在做她该做的事。而且事情绝对不会只是这样。
不够,这远远不够。
云梦雨的母亲沐琳郡主的仇还没有报。
所以恨吧,要恨就恨吧,她不在乎。
但是若是云容看不清形势,再生出什么事端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容忍的。
她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对待她的敌人就要以雷霆手段果断打击,否则就会给自己惹来无穷后患。
“紧张?我为何要紧张?难道容妹妹真的这么自信,自信一定能拿到第一。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好,否则到时候容妹妹该情何以堪呢?还有,容妹妹好生奇怪啊,姨娘身体受伤,听说至今还在床上养着。容妹妹为人子女者,不是应该留在床边尽心照顾吗?怎么还有心情进宫争夺牡丹令?”
云梦雨才不买云容的帐,立刻一句话顶回去。
云容本以为她会不搭理自己抑或是无话可说,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拿娘亲说事。
云容被云梦雨说的一张脸气得涨红。
说到这个,云容真是恨不得剥了云梦雨的皮。
若不是因为她,娘亲怎么会被打,又怎么会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若不是因为她,妹妹也不用嫁给那个无用的纨绔王爷了。
一想到那些,云容心中便充满了恨意。
自从她回来之后,每次和她斗嘴,她总是被她压得死死的,每每被说的哑口无言。
没关系,云梦雨她也就是现在逞逞口舌之能罢了,等到皇宫,牡丹会上看她怎么出丑。
云容脑中幻想着,心里才略微好受了一点,便也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她了。
很快马车到了皇宫,两人在宫中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住的地方。
皇宫给每个参赛的小姐安排的住的地方都是一人一间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值班的宫女,随时准备伺候着。
晚上,云梦雨躺在床上一直难以入睡,总觉得心里很不安。总觉得这次牡丹会不会那么简单,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
突然她感到房外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连忙起身,悄悄尾随而上。因为怕被发现,她都是远远的跟着,不敢太靠近。
谁知,即使云梦雨已经非常非常小心了,还是被前面的人发现了,不一会并被前面的人甩掉了。
她只能很无奈很懊恼的往回走了,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箫音。
听着这若有似无的萧音,她情不自禁的循着箫音的方向找去,不一会便来到了上次的那片竹林。
大片大片的竹子在风中摇曳着,清风拂面,她有一种置身方外的感觉。
站在竹林中,只觉箫声近在耳边。
那萧音如泣如诉,余音袅袅,如女子的低泣,又如别离的不舍。萧音如一首华丽的悲曲,让人伤感,让人着迷,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袭上心头,她难以自制的随着萧音的波动而情绪不稳。
是谁,在这个孤独的月夜吹响了这孤独的乐章。让她不禁想起了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