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寻没继续看下去，她重新换了台，是婆媳大剧。
电视剧里的婆婆对儿媳妇的指责道，“你带着跟别人生的孩子嫁给我儿子，他不嫌弃，我嫌弃！我儿子那么优秀，多少好女孩找不来为什么要找你啊？你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她按了关机，电视屏幕熄灭。
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心情这才缓和了一点。
——
宁小野刚洗澡出来接到了陆南扉打来的电话。
“外婆快不行了，要见你，你赶紧来。”
宁小野如当头一棒，心里揪紧，“我马上去。”
她火急火燎的穿衣服，江御行跟凉听在外面喝酒不在家，她一个人开车急急忙忙赶往陆家。
到了陆家后，见她进来，躺在床上的汪秋月挥手让其他人出去。
“姨姥姥。”她握住老人的手，眼泪潸然，“我来了。”
汪秋月轻拍着她的手背，“姑娘，姨姥姥原以为能够陪你度过改命的这道坎，但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我也只能陪你到这一程了，以后的路啊，还要你自己走。”
她说到这剧烈的喘气，宁小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其扶了起来，帮她后背顺气。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小江跟你不是吃一锅饭的么？”
“记得。”
“他是何等尊贵的人，你怎么能驾驭的了呢？人间的寥寥数载，即是尽头也不过是他的一场梦，对你也不过是一场空，你们俩是强行违背轨迹在一起的，身为家人，姨姥姥其实是不愿你活的辛苦受累，但再多的思想斗争哪比得了你喜欢，人定胜天其实是我们人类对自身命运的美好祈愿，我师父曾经对我讲，根本没有人能做到，不过是自欺欺人，但我希望你是不可能变可能当中的一个，至于佛命能不能改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要怎么知道改成功没有呢？”
“两点，第一，你的孩子出生了。第二，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你没有去寺庙出家。”汪秋月气息不稳，“既是佛命，没改命之前，上天怎么会允许你凡俗有孩子呢？”
“我明白了。”
汪秋月半靠在她怀里，眼神恍惚，“姑娘，让你妈进来吧。”
“好。”
宁小野对门外喊了一声，陆母进来了。
看汪秋月精气神很差了，陆母未语泪先流。
“哭什么，生老命死，常事。”
“妈你别急着走，再陪陪我。”
汪秋月抬手轻抚她的脸，“妈也想多一些时间陪在你们身边，但老天对我们修道之人真是不留薄面，我泄露天机甚多，留不得我了，闺女，妈喜欢清静，葬礼不用举行了，明个儿就给我下葬就好，你们也不用难过，人生就是如此，都是过客罢了，你们都要好好的……”
她的手徒然落下，眼睛也彻底闭上了。
“妈！”
“姨姥姥！”
听到哭喊声，门外的陆家父子三个、陆老爷子老太太等几个人推开门进来。
整个房间里陷入了悲伤的情绪中。
对大户人家的老人来说，寿衣都是早几年就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