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氏兄妹受罚,京中官员几近一边倒,无论是七皇爷的人马还是许胤祥的人马,有不少集中在了太和酒楼,每天到太和酒楼探病的人数不胜数,多数都是送重礼、拍马屁、重寻靠山之辈。
看着堆集如山的礼品,顾青麦有丝震愕,也终于明白东方随云在大业皇朝有着怎样举足轻重的地位。
“擎苍,记下这些送礼的人没有?”
“按大人的吩咐,都记下了。”
顾青麦捋了一缕头发把玩在手中,煞有介事的盯着手捧着《兵法》头也不抬的东方随云。依他所言,这些送礼的都不堪大任,倒是那些没送礼的,他却欣赏他们的硬骨头,他有想法将那些硬骨头一一啃到口中。
感觉得到一缕眼光始终盯着他,东方随云终于抬起头,看了顾青麦一眼,见她仍旧不避不闪的盯着他,他一动不动,就这般和她大眼对小眼的相互看着。她的身子痊愈,他心中高兴非常,眼光不自觉的就看向她的腹部,那里应该可以孕育子嗣了,只是……那个眼神倔强且带着丝丝揶揄之气的小丫头似乎相当的不懂情趣。总在他情意绵绵之时惹得他兴致全无偏偏又惹得他心痒难奈般的斗志昂扬。
对于自家相爷那般赤果裸透露着‘贪婪’二字的眼神,顾青麦向来是视而不见,说不垂涎自家相爷的美色是假的,说对自家相爷的照顾无动于衷是假的,说自己心若磐石也是假的,这些日子,他将她的心蚕食了不少倒是真的。只是她体内的血蛊注定了她不能有丝毫动情,否则欲壑必将难填,必将使对方送命。是以对于他有意无意的‘挑衅’之举,她只好按兵不动。好在他虽时有阴沉着脸,但却仍旧乐此不彼,似乎将如何钓到她看做了他人生最大的乐趣。
“娘子,这般看着为夫,鱼饵下得够足。”
鱼饵?猝不及防,顾青麦闻言轻咳两声,立即淡酡染遍,连雪白的耳垂也感觉到烫了起来。难道她看他的眼神非常的有情意?为什么她不觉得?眼见着他放下书缓缓向她走来,想着他平素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中做出的各种挑衅之举,她的娇躯一时有些僵硬,不自觉的坐正了身子。
擎苍对这些事似乎司空见惯,仍旧目不斜视的记录着礼品并且分门别类,而临时调到太和酒楼照顾顾青麦的含玉则有些羞红了脸,撇嘴扭头盯着外面的天空,无视那正在自家小姐耳垂边吹气吐兰的俊美姑爷。
关外民风其实相当的开化,她顾青麦见得多了去,甚至有时还抱着好奇的心态看着他人的恩恩爱爱,只是如今这恩爱降临到她的身上,她多少有些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的感觉。感觉得到在耳垂边吹气吐兰的人热气呼到了自己的脖颈处,她不着痕迹的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娘子此举,为夫真是气馁。娘子不必如此躲着为夫,若非娘子倾心相许,为夫一定安分守己收敛自己的行为。”也因了此,他不再和她共榻,他暗示很明显,除非她邀请。
在众目睽睽之中这种行为算得上收敛,那放纵又将是何种情形?一想到放纵,顾青麦心中不由打了个寒噤。决定以后有事无事尽量少看自家相爷,免得他误会是鱼饵之举。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嘴,吸了口气,“相爷,妾身的身子好了许多,是不是该回去了?”既然她举着化解两家仇恨的旗帜,她决定付诸实践,相爷也好、婆婆也罢,她要化解他们二人心中的坚冰。再说这太和酒楼高手如云,她想修炼内功调养身息却不能够,只有回了相府,在逐风轩中,那是她的一方天地,非常适合她重新拾回自己的功力。
“不急,再待两天,看看状况再说。”看着自家娘子越发有精有神的神情,只当是紫玉人参果然发挥了药效,东方随云开心说道:“如果娘子觉得在这里闷得慌,不如为夫带娘子到这酒楼的后花园转转。”
后花园中遍种松柏,因了初春,树竿泛绿,叶吐新蕊,看着高大的松柏,看着松柏之下品种繁多的花草,顾青麦的眼睛为之一亮,如果她看得不错,这些花草貌似平凡,其实都是稀世的药珍。
“娘子,是不是觉得还是花前月下来这后花园的好?听着风吹松柏之声,看着漫天的月光,闻着遍地的草香,再说些甜言蜜语,那番诱惑自就可以水到渠成。无需你等着我上钓,我期望着你上钓,是不?”
抬头看着天空的太阳,顾青麦热气又开始窜上面颊,无视自家相爷说得太过露骨的‘情’话,指了指远处的亭子,“憩憩吧。”语毕,迳自往那亭子而去。
方才还笑嘻嘻的脸有些阴沉下来,继而再度漾起诱人的笑,如果她真这么好吞入口中,那就不是他的娘子了。紧步跟在她的身后,很快的追上她的脚步,东方随云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轻挽着她的腰身,举步往亭子走去。
亭子中早已布好茶水糕点,顾青麦吃着糕点喝着茶,看着后花园中的一切,有意无意的问道:“这后花园,不是非常人能进得来的吧?”要不然怎么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外少见人影。
“这是为夫的地盘。”东方随云丝毫不隐瞒,感觉得到春寒袭人,他褪下自身的大氅披在了顾青麦的身上,“未得为夫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原来这里是他的地盘,那万年青只怕就是他的人了。朝庭中能够呼风唤雨的人在江湖中多少会留着一手,自古官匪勾结,仕途方才坦荡。顾青麦想到这里,不仅微挑着秀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