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看着神态焦躁,眼中充满着希望、希冀的夜柔。顾青麦真想说点什么刺激的话刺激刺激这个可怜的深宫宠妇。但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顾青麦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寻思良久,蹩眉说道:“由于高兴,臣妇多喝了两杯,醉了,后面的事不记得了。”
夜柔又缓缓的坐到了床缘边。她有听过顾青麦醉酒受罚的事。只是东方随云如果因了要娶许昭阳露出高兴来,对许昭阳和东方随云的婚事,她必须一力阻止。她可以允许东方随云的身边有女人,但绝不允许东方随云身边有他可能会爱上的女人。心中一动,她缓缓试探问道:“高兴?”
“臣妇高兴的是,郡主那么尊贵的身份不介意和臣妇‘两头大’,是臣妇的福气。”
原来如此!再度露出鄙夷的神情,夜柔冷笑道:“枉表哥方才那般待你。你可是辜负了表哥的一份心了。”
辜负?顾青麦又茫然了。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一看就痴痴呆呆的,想来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也摔坏了脑子。夜柔语重心长的说道:“许昭阳求得的第二道懿旨又被本宫拦下了。如今她恨本宫定是入骨三分。”
又拦了?那唱不成好戏了?顾青麦这次真有些急了。“娘娘为何要如此?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再说臣妇的身子也不争气,根本不能服侍相爷,相爷若再娶一健康美丽的女子,一来可以替臣妇分忧,二来也可替东方家传宗接代啊。”
“表哥将你当宝,你却将他当草。本宫真替表哥不值。”见顾青麦不明所已的盯着她,夜柔嘴角微勾,“边陲民风昏沌,想来你对男女情事尚未领及,不说也罢。只说如今陛下为了表哥的婚事也犯头疼,本宫的话陛下得依,但皇后娘娘的话陛下也不能总是拒绝,如今陛下左右为难之际,说出只要表哥同意陛下就圣旨赐婚的话。”
如果同意的话早在六年前就同意了?顾青麦再度嗅到一丝不一般,感觉有个陷阱正在向她慢慢的靠拢。
“方才本宫向表哥传达了陛下的旨意。表哥对这件事看得极淡,只说再娶之事得经过两个人的同意。”
两个人?有她?顾青麦只觉得头皮发麻。东方随云摆明了是想将烫手的山芋丢到她的手上。
“表哥说,第一次娶亲没有征求姑姑的同意,导致姑姑如今病魔缠体……”
顾青麦摆出一副要到夜老夫人面前下跪认错的姿态。“臣妇知罪。”
“所以,表哥说,再度娶亲一定要征得姑姑的同意。至于第二个人就是表嫂你了。”
果然有她!无疑晴天霹雳!她顾青麦看来要被人架到刀俎上一回了。她同意这件事必将得罪东方随云,她不同意将得罪婆婆夜老夫人和尊贵无比的许郡主。得罪东方随云应该没什么问题。再怎么说东方随云如今摆明了是一副‘高风亮节’的姿态宠着她。如果得罪了夜老夫人和郡主……
“本宫想知道,表嫂可同意许昭阳进相府?”
权衡利弊,她一百个同意,一万个举双手赞成。顾青麦抬起欣喜的眼,却见夜柔的眼光冰凉之极。只听夜柔说道:“可是,本宫告诉你,如果你同意的话,顾老爷子将面临诸多的麻烦。”
此话透着赤果裸的威胁!她顾青麦从不惧任何威胁。只是如今她一不能动手,二不能动脚,万事不能随心所欲。眼前这个美丽高贵的皇贵妃明显是告诫她,如果她顾青麦同意了,父亲将有无妄之灾。致仕在家的父亲虽德高望重,但也经不住这美丽妖娆的皇贵妃在当朝皇帝陛下耳边吹的枕边风。明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仍旧茫然不知所措的问道:“麻烦?”
心中鄙夷眼前女子痴傻,但夜柔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你莫不是忘了许昭阳曾放言天下,世上除她外胆敢嫁入相府者只有横着出来的份的话?你若真允了她来,试想想,她会如何惩治你?”
顾青麦懦弱的低头,“臣妇当小心谨慎,不与她打照面即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那许昭阳霸道、狂飙,眼中揉不进任何沙子。就她追逐表哥六年不离不弃而言,你当知她的执着。你想想你父亲,顾老爷子会忍受唯一的女儿受那许家郡主的气吗?到时候顾老爷子气不过,振臂一呼,那些曾经跟随过顾老爷子的人齐齐响应,那番气势……一呼百应啊,不要说陛下了,本宫也会怀疑顾老爷子的气势似乎可以僭越皇权啦。”
皇权最为毒辣,除了当朝皇帝外,没有任何臣子能够僭越它。能够一呼百应的人都会死在秋后算帐上。这番道理她顾青麦如何不懂?只是如今,她仍旧得装着糊涂,“家父一生为国征战,娘娘一定要在陛下的面前替家父说说好话啊。就算家父为了臣妇的事得罪那许家郡主,想来也是爱女情深,和僭越皇权八杆子都打不着啊!”
“看在表哥的面子上,本宫是可以在陛下的面前替顾老爷子说好话。可是本宫在皇宫又能得宠几时?总有失宠的那一天。到时候你和许家郡主的事情越演越烈,京中人云亦云、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难保陛下不听信其它欲置顾老爷子于死地的人之言?”
只要你夜贵妃不在皇帝的耳边吹枕边风将我爹冤枉死就行。心知肚明,顾青麦故意挤出两滴眼泪,拼尽全力柔弱的坐了起来,也顾不上礼节的一把拽住夜柔的手,“娘娘,求你帮帮臣妇一家啊。”
“帮?”夜柔嫌恶的将那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