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殷无离离开了御史府之后,却并没有回晋王府,而是调转方向,再次来到大理寺。
此时,天色已晚,不少官员都已经离开。
殷无离才刚走进去,便看到洛水心百无聊赖地坐在里面,随手翻着一本杂记,手边的热茶不知已经添了多少回,桌上的点心也少了大半,显然已经等的很长一段时间。
抬头看到殷无离进来,不满地抱怨着。
“你怎么现在才来?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要回去了。”
殷无离笑着走过来。
“难得看你今天这么乖,我还以为你不等我,便会直接先进去审问了。”
洛水心撇了撇嘴。
她当然想要进去,可是……
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几个侍卫。
这些人非说,没有世子的同意,谁也不能进去,就算是她也不可以,担心进去发生什么危险。
洛水心不以为然,这几个人新来的吧?
御史怎么可能奈何得了她?
别说御史不会武功,纵然他会些拳脚,也并非自己的对手。
但就算不满,也只能乖乖等着,一直到此时殷无离进来,才终于起身,催促道:“我们快进去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两人一起朝里面走去。
在大理寺牢房最深处,一直以来,关押的是穷凶极恶的囚犯,无一不是死刑。
而此时推开门,便看到真正的御史刘承被铁链拴在里面。
牢房中还算整洁干净,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只不过房间中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被收走,就连桌脚也磨成圆形,垫上布,就是为了防止他自杀。
刘承身上并无任何伤势,只是看上去有些狼狈,脸色十分难看。
他就算到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办法,被人抓到大理寺中。
一看到殷无离和洛水心走进来,不由冷笑一声。
“世子殿下,纵然您在北殷中位高权重,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将朝廷命官抓起来,囚禁于此,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就算是你,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殷无离转头和洛水心对视一眼,笑起来。
“看来,御史大人还不清楚情况。现在你在这里,可是名正言顺。是在早朝时禀报皇上,中午才从御史府中押送过来的。”
“怎么可能?”
刘承震惊地睁大眼睛,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便一直被关在此处了。
殷无离只是道:“现在皇上已经将你交由大理寺处置,罪名是你强抢民女,草菅人命。”
刘承听见这句话,突然愣了一下,笑起来。
“就是因为这件事?本官还以为是什么呢……”
“御史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有两条人命在你手中,你要想从这里走出去,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一句话,瞬间让刘承脸色微微一变。
确实如此。
此时,洛水心抬脚走上前来,缓缓道:“倒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要你把你和丞相之间的勾当,那些卖官卖官,收受贿赂的事情全部说出,并告诉我们证据藏在何处,或许会饶你一命。”
“真的?”
刘承眼中却露出几分怀疑。
洛水心摊开手。“当然是假的。”
十分坦白道:“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弥补,还想求饶?别做梦了。”
刘承目瞪口呆。
“那你刚才还说……”
“这是审问的必要行程罢了,我还是第一次审问犯人,过个嘴瘾不行吗?”
“你……你耍我!”
刘承气急败坏,脸上红了又白,咬牙道:“你们所说的那些,我什么都不知道,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一个字来!”
“你又错了。”殷无离此时开口道:“本世子什么时候说,要从你口中套话了?”
说完,让人将一大批刑具送了进来,摆放在架子上。
一眼看去,颜色漆黑,就算是放在那里,也透着一股威慑。
殷无离抬手,从其中拿出一把锋利的尖刀,上面还有明显的凹槽。
刀刃处闪着冰冷的银光,其他地方都一片乌黑,仿佛是鲜血干涸形成。
殷无离朝坐在椅子上的御史刘承看去,轻描淡写道:“本世子从不套人话,都是直接用刑。”
闻言,御史顿时慌张起来,面露恐惧之色,看着殷无离拿着刀刃朝自己走来,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私自动刑有违北殷律例!更何况,我还是朝廷命官。”
殷无离却像是丝毫不在乎,抬脚上前一步。
“等等。”
正在这时,洛水心点了点头,迅速上前挡住殷无离的动作。“他说的有道理,若是被丞相他们发现,肯定会倒打一耙。”
听见这话,刘承立即松了一口气。
可是还没等这口气顺下去,却见洛水心转身在那个放满刑具的架子上翻找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些针。
对殷无离道:“还是用这个吧,这个扎起来疼,但是看不到任何痕迹,稳妥。”
什么!?
刘承看到洛水心手上巨大锋利的钢针,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可没想到,还有更恐怖的事情等着他。
早该想到,他们绝对不会犯过自己。
洛水心看到他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放松,脸色也是白了又红,红了又青,眼中露出几分狡黠的光。
殷无离看出他的想法,无奈地笑了一下,十分宠溺。
自己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