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哥哥阻止她做一件事情时,总是说,宝宝,你和她们不一样。
冷雨于是再次沉默,连看都不想再去看身边的男人,她天使般的面容掩盖之下,住着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小恶魔,那个小恶魔偏激、固执、自私自利,她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不论面对的是谁——
哥哥的朋友也好,钦慕哥哥的女人也好,哪怕是哥哥,都一样。
回家的路上,一个不开口,一个不出声,车里的气氛有些僵,冷卿到底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车在冷家别墅停下时,他探过身替小女孩解开了安全带,用略带商量的语气道:“宝宝,明天让人在家里建一个旱冰场,你如果喜欢,可以天天去玩一会儿,好不好?”
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绕过来,冷雨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复,推门下车,哥哥明知道她想要的不是这个,她并不是菲丽,只要一个城堡就会满足。
冷卿素来强势惯了,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小女孩却还不高兴,他顿时拧紧了眉,深邃的黑瞳盯着前面小女孩倔强的背影,才走上台阶,白色的波斯猫跳到他怀里,柔柔地叫了一声,完成了日常的亲昵撒娇。
进了门,孙妈妈迎了上来,笑着问冷雨:“小姐,今天玩的开心么?不是说要晚一点回来么?”
看到女孩和她身后的男人都没有笑脸,于是不敢再多问,笑道:“少爷,我去给你泡杯茶。”转身进了厨房。
冷雨换了鞋,又顺手给身后站着的男人拿了拖鞋,便走到后院去浇她种的那些花,这些花不会说话,它们不会烦她,面对它们的时候她还能高兴一点,直到孙妈妈在客厅叫她:“小姐,该吃药了。乖,快点回来吧。”
冷雨一听,用力把水壶掷在地上,水壶里的水泼出来,把她的衣服都溅湿了,吃药,吃药,天天都是吃药,她实在烦透了!
听见大的响动,孙妈妈赶忙跑过来看:“哎呀,小姐,有没有伤着?”
冷雨不理她,转身就走,这些人能不能说一些别的?不要整天重复重复再重复,七年了,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厌烦么?她已经如此厌倦不堪。
经过客厅,见哥哥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材挺拔修长,在一身黑色衣服的映衬之下,更显得他此刻面容冷峻,气势逼人,冷雨在他的面前装了七年的乖宝宝,对别人发脾气是家常便饭,可是对哥哥发脾气……
她暂时还做不到。
哥哥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她,她就不敢再闹了——他是她的主人,她暂时还只是一只飞不出笼子的金丝雀,她该有点分寸。
吃过午饭,午休,再吃晚饭,看会儿无聊的电视,上床睡觉,这依旧是个无聊的周六。她向来睡眠浅,半夜的时候,哥哥估计是处理完了他的工作,开门来替她盖上被踢掉的被子。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男人习惯在睡觉前跟她说晚安,而她得不到他的就会睡不着,不管白天闹得多么不愉快,夜晚降临时,她照旧往他怀里钻,两个人算是默默无言地和好了。
第二天还是周末,冷雨清晨醒来时,哥哥难得没有起床,她小心地抬头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剑眉,高鼻,薄唇,下巴上有新生的胡茬冒出来,哥哥身上的味道干净又好闻,他的大手搂着她,她从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在他怀里慢慢长大。
忽然起了一点奇怪的心思,冷雨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缓缓靠近男人的脸,将自己的唇印在男人的薄唇上,异样的触感吓了冷雨自己一跳,也把睡梦中的男人惊醒了,睁开眼见女孩将头埋在他胸口,怎么都不愿意抬起来。
“宝宝?”男人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时的低沉,从七年前那一个夜晚开始,女孩便习惯蜷缩在他怀里,比菲丽还要乖巧,渐渐的,他除非有急事真的脱不开身,否则不论忙到多晚,也一定会回家陪她一起睡,一定会对她道晚安。
十八岁那年,他的世界天崩地裂,人生彻底颠覆,所幸这七年里,从晦暗风雨走到云淡风轻,怀中的女孩一直在他身边,只有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他不愿与任何人分享她的美好。
如今,她再不是八岁女孩,居然只用一个轻轻的晨吻便把他压抑的情潮撩起,他却不能说穿吓着她,他想要的,只有十一二岁心智的她暂时还不能承受。
男人只好装作毫不知情地把女孩从他怀里拉出来,让她躺好在床上,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嗓音依旧带着沙哑:“宝宝,再睡一会儿就下来吃早饭。嗯?”
女孩的脸红得像苹果,她咬着唇点头,黑亮无辜的眼睛看得男人呼吸一滞,他赶忙下床,去洗手间冲洗。
浴室巨大的镜子里映出男人完美无缺的身材,全身上下无一丝赘肉,只是他洗着洗着突然想起昨天目睹的那一场真人秀,顿时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好一个沈洛!
下楼时,宝宝已经梳洗完毕坐在餐桌前等他,还是一身白色的小碎花吊带裙,长及膝盖上,小腿白皙纤细,身材刚刚开始发育,还很瘦。
“哥哥,早安。”女孩跟他笑靥如花地打招呼,男人扬了扬唇角,眼神柔和,在她身边坐下来:“宝宝,早安。”
男人早餐一向吃得很少,吃完便拿起报纸随意地浏览新闻,可是刚刚翻开首页,看到上面的那几张照片,顿时怒火滔天,他猛地站起身,把女孩吓了一跳,他安抚似的对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便含怒上了楼。
冷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