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草原上,风雪交加,天空灰蒙,冰寒刺骨。
那从天而降的五名男女,形如鬼魅,神秘莫测,仿佛天外来人,诡异而深幽,身上皆弥漫着一抹让人觉得生人勿近的缥缈距离感。
绣着诡幽红云纹的大暗黑袍在猎猎风雪中衣袂飘扬。
如黑暗之花在雪中绽放。
黑底红云袍后,用篆体霸道苍劲的写着“天道”二字。
每个人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罕见的黑戒。
黑巾蒙面,皆戴着黑帽,腰间配有麒麟纹金刀,看不见容貌。
可宫司屿却认出了这些人。
那个梦境!
那个可怕的梦境里,他梦见自己最心爱的纪由乃死了,躺在棺材中,一个白发的男人,身边跪满了二十名神秘侍从,他们的着装,就是此时此刻眼前出现的这群人!
宫司屿凤眸骤缩,不敢置信。
梦境会成真吗?
为什么这些人,会出现在阴山王的时代?
为什么他逆天改命时,会做那样的梦?
这些人到底是谁?
和他,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那些人哪儿冒出来的?宫司屿……你怎么了?看到那些人你表情就不对了……你没事吧?”
纪由乃在一旁狐疑的看向宫司屿,不解问。
宫司屿下意识的想去抱纪由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底莫名的不安,可是,此刻的他们,皆是灵魂,他触碰不到身旁的少女。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做过一个梦,梦里,你死了,躺在一具棺材里。”
“嗯哼,梦境都是反的,我没死,以后也不会死,我现在好好的,你想说什么?”
宫司屿幽冷深沉的指向那五个,神秘款款朝阴山王走去的黑袍人,“在那个梦里,我见过这些人,一模一样的衣着打扮,一模一样的金刀,只是我看不到他们的脖子,我不能确认他们脖子上是否有纹身。”
闻言,纪由乃惊愣。
宫司屿在梦里见过这群黑袍神秘人?
那一瞬间,纪由乃凝重的看向庄幽、看向奄奄一息的卫灵绾,看向那五个神秘黑袍人。
事情仿佛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这其中似乎有某种联系。
而且……
纪由乃忽然注意到了那黑袍五人中,走在最前头的那个男人。
不知为何,莫名觉得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更可怕的是,这五个人,似乎能看到他俩。
并且在一边走向阴山王的时候,冷冷幽幽的朝着他们看了过来,眸光高深莫测,让人心中一震!
只是,又当做没看见似的。
“我们先静观其变,看他们要做什么,还有,这五个人看得到我们,小心为上。”
纪由乃警惕的盯着那五人。
同时,也奇怪。
过了这么久,算算应该凌晨三点了。
阿骨怎么还没把玉佩分开?
这蠢玩意儿不会呆哪儿睡着了,把这事忘了吧?
纪由乃越想越愁。
她到底做了个什么蠢东西出来啊……
-
那五个暗红云纹黑袍的神秘人,走向了暴怒冷酷的阴山王庄幽。
恰巧,阴山王残酷的将军医的头颅,一剑砍下。
血洒雪地,杀机弥漫。
“阁下杀人,那姑娘便能活?”
那五个神秘人最前方的领头之人,突然开腔。
深沉阴冷的男音,仿佛来自暗无天日的地狱,幽幽冷冷,冰心寒骨。
庄幽将染满血的剑,狠戾的刺入雪地中。
冰冷寒酷的眯眼瞥了突然出现的五人。
不言语。
自顾自的褪下身上冰冷的黑金战甲,然后眼底溢满心疼和悲伤,快步走向了被右相抱在怀中的卫灵绾,从她父亲那抢过她软若无骨的纤弱身躯,用自己温暖的怀抱,开始暖她,捂着她,用温暖的貂绒大氅,裹得她密不透风。
突然,阴山王庄幽,望着纷飞的大雪,狂傲冷笑。
“如果她死,本王不会独活,可本王会让千千万万害她死的人给她陪葬,用他们的血,去灌溉埋葬她尸体的土壤,如果她活,那些人,一样要死,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一个都不放过!”
“你想她活,还是想她死?”
那领头的黑袍之人,幽幽蹲下身,一双罕见的灰眸,深邃而幽静。
庄幽冷戾而不耐的森寒道,“滚!本王不想在这和你废话。”话落,抱起卫灵绾,朝着马车而去。
“这里距离云都城一个半月的路程,距离东吴国边境还有两百里,那姑娘最多再撑最后几个时辰,她就会因失血过多,渐渐停止呼吸,若靠你自己,你无论如何都救不了她。”
“那本王就带着她的尸体,杀回云都城,杀了那个狗皇帝!然后娶她的尸身!让她的尸体夜夜与本王相伴!”
阴山王偏执的可怕,听不进任何人的谨言,又或者是,不再相信任何人。
偏偏这时,那一道出现的五人中,又一人,出声了。
是个女人,轻音婉转,是个柔雅的声音。
“王爷,拜大人的意思,只是想告诉您,我们能救人。”
“救人?”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庄幽身形一顿,冷血回眸,“连本王的亲哥哥都能瞒骗欺辱,本王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还和本王说,救人?你们怕是想将绾儿从本王的身边夺走,连她的尸体,都不愿意留给本王!”顿了顿,庄幽怒极咆哮,“滚!不然本王连你们一起杀!”
那五人,见根本说不动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