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望了眼床上,林娇娇紧闭着双眼,一双手露在月白色织锦被面上,用手握了握,即使房内温度被升得很高,任然触手冰凉。
“少夫人今日还未换药。”香凝端了纱布和药粉过来说道。
“我来吧。”齐宴接过托盘,放在床上:“你过来扶着。”
香凝道了声好,将床旁垂了半边的纱帐撩起,扶了林娇娇起来。
因着每日都要换药,林娇娇只披了见白色的中衣,香凝将衣服解开,露出裹着纱布的后背对着齐宴,这几日都是他换的药,已经很是熟练了。
解开旧的纱布,原本可怖的伤口已经好了不少,周围结了痂只最中间深可见骨的箭伤还需要不少时日才能愈合。
齐宴取了调配好的药粉撒在上面,双手绕过胸前,不消片刻已经包扎完整,林娇娇在一旁叹了口气。
“唉,这一病,连清白也没有了,你小心我要你负责的哈。”
没人听见,只能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魂体状态下想要恶作剧都不行,不管摸什么东西都会穿过去。
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轻拢了下,齐宴问:“今日大夫怎么说?”
香凝正在收拾换下的纱布,闻言顿了顿:“大夫说,少夫人外伤已无大碍,但是脉象还是奇怪,像……像……”
“像什么?”
“像将死之人。”香凝咬牙,飞快的说完。
齐宴猛地站起来,紧蹙着眉头:“此话不许再说。”
“是。”香凝也不愿说这些不吉利的,但大夫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呀。
齐宴在床旁踱步了两圈,灌了一口茶水,忽然想起什么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承安。”
承安推门闪身进来后将门掩上,拱手道:“少爷。”
“你去一趟寒山寺。”齐宴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玉牌:“拿着这个,去请归尘大师来一趟。”
承安接过,转身正准备出去,身后又传来声音。
“快去快回,如有人问起,就说是请了大师来为我祈福。”
“是。”
未免路上耽搁,承安又从马房牵走两匹快马,套在马车前面,准备妥当后便快马加鞭往寒山寺赶去。
也亏得他运气好,刚走到半山腰上,就碰到了准备远游苦修的归尘。
“吁~”承安将马勒停,还未等马车停稳就从上面飞身而下,“大师,我是齐府的侍卫,我家少爷有事相求,想请您过府一趟。”
说着从怀里掏出齐宴给他的玉佩,归尘接过,单手作了个揖:“阿弥陀佛,少侠再晚来半刻钟,也不会遇到贫僧,既然有此相遇,那就是缘法安排,贫僧就跟你走一趟吧。”
“大师,请。”承安躬身撩起了马车帘子。
一刻不敢耽搁,归尘刚一坐稳,承安便上了前方甩了一鞭子,驾着马车往齐府方向疾驰。
行经正街时,果然在路上遇到了秦骋,在城内不敢将马车驾的太快,被他拦了下来。
“这不是承安吗。”秦骋道。
承安稳坐在马车上,抱手行礼:“秦公子。”
秦骋眼神闪了闪:“何事如此着急?”
承安面不改色道:“无事,少爷身体不大好,夫人命我请了人去瞧一瞧。”
“哦~”秦骋拉长了音调,笑了笑:“只怕是承安自己藏了女娇娥吧!”
说罢在一瞬间闪身,撩开了马车帘子,探头看了进去。
承安来不及阻止,皱着眉道:“秦公子这么说,怕是不妥。少爷前日里身受重伤,这么久了也不见好,夫人着急,请了大师来作法祈福。”
“是我唐突了。”秦骋见是一和尚,放下帘子似情真意切地道歉。
“若是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夫人还等着我回去复命。”承安冷淡的说。
秦骋笑叹了一句:“那就祝齐公子能早日康复。”
等承安驾着马车走了,秦骋才垮下脸来,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他身后跟着的人也开始附和:“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下人,居然敢跟我们公子这么说话。”
秦骋哼了一声,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齐家会落到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