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正北方一团团的乌云缓缓飘来,由天空中重重层层的压下来,空气中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原来,这天,终于要开始变了。我轻轻的自语。
轩辕正殿。宫门紧闭,阴戾环环而绕。
西国的二皇子云寂真个端得了得,那样单薄的一个人,一旦怒起来却也是那样的骇人。不见变色,不见发狠,仅是那样平平静静的一句话:云眉不回,迟国便亡。只是,那周身的淡漠,就令人不得不信,不敢不信。
云眉失踪。宫中的每一个人都在猜测,都在提心吊胆的等着。等云眉的自动出现,等皇家暗卫的寻人结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西国二皇子的话。
来来去去的,便折腾了一个晚上。只是,仍旧没有半点的线索。太子丝毫没有做为新郎应该有的着急。倒是婉淑妃一个劲的催促着宫女太监们。我、西楼黯、那个云寂以及二皇子均是面无颜色的坐在正殿等消息。整个殿里静的只余呼吸声,来来回回的太监宫女们都是掂着脚尖在走路,生怕一个不慎便波及到自己。
夜晚,终于过去了。只是,太阳却也没未随之而来临。天照旧是阴沉沉的,间有呼啸的北风一吹而过,阴冷而森寒。人,依旧是毫无音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寻找的行列,得到的回应越是越来越大的失望:
“回圣上,绣心阁没有。”御林军守卫头领的声音。
“回圣上,坤宁宫以东没有。”这是暗卫辛苦了一夜的结果。
“启圣上,宫门处不见有人出宫。”小心翼翼的声音,竟是太监总管去宫门处查询了出入宫记录。
“回圣上,淑仪殿不见人影。”
“回……”
…………
这一连串的回报让人听了心惊。西楼黯的脸色终于开始有了变化,那是一种趋于苍白的色彩。拢在袖中的双手如果仔细去看,稍抖的外衫便会泄露他目前的他心情——极怒之中。
“一群饭桶,要你们何用?连一个郡主都守不住……”
接近中午,西国的二皇子再也坐不住,跪了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被这震天的吼声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言。
婉淑妃。这期间我一直暗暗盯着她的眼神。是她真的不知情?还是——她的演技已经高到令所人都辩不出真假?太子与西楼春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想法,一个满脸的平静,连眉眼都不曾抬一下。一个,仍旧是满脸浅浅的、却是不达眼底的笑。
“回圣上,昨晚宫门处虽没有郡主出入记录,但是……”
声音在这里顿了一下,我抬头,却是莫名的感觉到一缕得意的眼神停在我身上。摇摇头挥去满身的不自在,我看向那个发话的太监,竟然是一付陌生的面孔。
“但是怎样,快讲。”是西国二皇子急切的声音。
“但是……”仍旧是吊足了胃口,眼光在我身上游移片刻一闪而过,又看向了西楼黯。
“说。”大概就等着这个字了吧。我冷哼。
“但是,接近亥时有人持太子妃令牌出入宫门。还有……还有就是……”
“狗奴才,把话说完。吐吐吞吞的成什么样子。”冷冷的扫了我一眼,西楼黯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
“回圣上,还有就是出去时三人,结果……结果……却是二人。”
“是这样吗?德公公,刚才未何为报?”冷若寒冰的话语自西楼黯的嘴里吐出,吓的那个总管太监赶紧跪下:“回圣上,确有此事。只是奴才已询问过昨夜当值人员,太子妃娘娘那边有个宫女家中老母得了急病,已是处在弥留之态,太子妃娘娘心存仁厚,找了几人送她回家而已。”
一个陌生的小太监的回报。是这样吗?只是这样吗?当然不是。
只是,这事件的背后中间又是谁在起掌控作用呢?
“若惜,怎么回事?”
我一闪神的空,西楼黯已是转身向我。
“回父王,”我轻言慢语,“回父王,昨天下午臣媳那边确有一个宫女说家母病危请求出宫一探。臣媳便将此事交给了林麽麽去处理。至于个中缘由,臣媳还需回去详问。”
“哟,我们的太子妃果真是淑性温良。只怕,这其中是另有乾坤吧。”不用看就知是婉淑妃得意的声音。我扬眉,嘴角勾起一抹笑,“臣媳不明婉母妃话中之意,只是一个宫女回家,能有什么乾坤呢。这话,婉母妃也说的太突兀了吧。”
“父王,我看这事还要早下结论的好。”竟然是二皇子的声音。
“父王,惜儿与这事无关的。还请父王明查。”是太子。
“你们的家事本皇子没兴趣管与听,但是,不管怎样,皇妹一定要寻回来。否则——”
云寂的话大家都很清楚。否则怎样呢。大抵便是,否则,我便让你们迟国再也没有明年。
我在心中冷笑,面不改色的道,“即然婉母妃怀疑若惜宫中之人,那么,惜儿恳请父王传那几个宫女上殿。”西楼黯点头后,我声音一扬,抬高几分,对着殿外,“碧荷,把秋桐与灵儿宣来见驾。”
婉淑妃,我可是看遍这上下几千年的后宫风雨,这一招借刀杀人的计也太儿戏了吧?即然你不仁,那么,别怪臣媳不义——坐以待毙,可不是我凤若惜的性格。
婉淑妃的眼晴里全是阴狠。凤若惜,今天不搬倒你这个绊脚石本宫就不姓柳。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只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这一次,恐怕便是箫紫晴再生,也保不了你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