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院的房顶上坐着一个青衫飘逸,眉目清俊妖娆的公子,公子“噌!”地从房檐处跃跳下来。打晕一名路过的侍卫之后,邪魅一笑,淡淡的光晖洒在他的身上,倾国倾城!荆少棠收敛勾人的媚眼,换上了侍卫的衣服。
“我讨厌黑色!”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公子清澈的眸光里划过一丝嫌恶。如果头上的头皮屑落在衣服上,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有损他第一fēng_liú公子的形象啊。
荆少棠走过长亭,小榭,朝着枫轩而去,男子一袭黑色似流云般飘然。树荫下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蛊惑。
行至枫轩,男子微微一抿唇。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黑衣侍卫,不禁又感叹了一声,黑色真是难看,你看看,那位仁兄是不是半年没有洗头了,那头皮屑把肩膀上的黑色全部盖住了,跟下了场雪似的!
“换岗了。”荆少棠说道,神情木然。
那门口的侍卫微微一怔,狐疑道:“好像还没到时辰,你是谁?我怎么觉得这么面生呢?”
“什么?面生?我看你才面生呢,王妃身边的丫环认得我。不信你问问!”荆少棠指了指正走出门来的丫环青翠。
青翠悠然停住了脚步,盯着荆少棠看了半晌。
却见公子微微睨起眼眸,俊美如玉的面庞含笑,勾出任意潇彻的倜傥。荆少棠一勾丫环的下巴,轻轻地说道:“妹妹,半个时辰后祥和酒楼见,你一定要来哦。”
荆少棠扬眉淡笑,笑颜和煦,丫环如中了蛊一般的点了点头,然后咬着手指噔噔噔地跑远了。
那侍卫一见,眼中满是惊羡与妒忌。却听荆少棠接着说道:“兄台,祥和酒楼,你还不快去化个妆,换个衣,洗个头。也好给人家姑娘留个好印象!”
侍卫一听,果然也屁巅屁巅地跑了。
公子清润温华的眸子一片炯然。阿荨那丫头又惹着麻烦了,她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每次都得他在后面收拾。
荆少棠推门而入,一室淡淡的药香萦绕过来。然后是看到了镂玉雕琢的宽大纱帐床上的阿荨,床前涎着的是安神的沉香。袅袅地飘着淡色的白雾。
女子眸子紧闭,眉宇却是紧紧地蹙着。
荆少棠叹了一口气,扶起阿荨的身上。见到女子胸前的伤口之时,眼底渐渐冰寒,钻心的痛楚蔓延全身。仿佛伤的那个人是自己。“我就知道,若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喜欢弄伤自己。”
“我又没有自残癖!三哥,祁钰居然拿箭射我!”女子一撅嘴,清亮的眸子已经睁开。见到荆少棠之时,怎么人都扑了过去。心也渐渐安然了下来。
“原来你没睡着啊。伤得这么重,就不要做如此激烈的表白了吧?”荆少棠说道深湛的眸光闪过一丝利芒。他不过三天没来,祁钰居然伤了她?
“三哥,我做梦梦见我眼前全是血,还有尸体。我好像还看到一个人,看起来很熟悉又很陌生,我不知道他是谁?那要命的剑擦向我脖子的时候,那个人替我挡住了。然后他就死了,我以为是三哥,因为只有三哥才会这么宠我。不要命的宠我。”除了三哥,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中了一箭,阿荨的嘴仿佛越来越甜了。当然邪恶也升了一级!
“傻丫头,我怎么会死呢?就算是你死,我也不会死。”因为他要宠她一辈子,直到她生命终结的那一天。还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宠爱。
“哎,三哥的嘴太甜了。这经典的台词,天下第一fēng_liú公子,肯定跟无数的女人说过。作为你的妹妹,我应该给你点面子,小小地感动一下。”可惜没有!
荆少棠脸色一青,邪魅的红唇小小地抽搐。“可惜你没有!”他就知道!难道一丁点感动都没有吗?他的心里涌出一丝丝失落来。
“是啊,是啊。三哥,我三嫂呢?”阿荨眸光一动,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
荆少棠闻言,目光深似秋泓,带着一丝丝的凉,一丝丝的伤:“阿荨,我跟赵小楼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三哥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反正不是赵小楼。”
“那是吟霜,还是玲珑?”阿荨揽着他的腰,放肆地享受着他身上淡淡的海棠气息。
“谁都不是,你不要乱猜了。”荆少棠挑眉,俊脸笑意绵绵。小心地抱着怀中的阿荨,轻声道:“你小心点,别再让伤口裂开了。到时候留个疤,难看死了!当心嫁不出去了。”
“我才不怕呢,你不是给我带了雪莲露吗?肯定不会留疤的!”可是这个疤在胸口处,不是在脸上,况且被衣服遮了又看不到,怎么会嫁不出去呢?
“好了,又不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了。雪莲露是师父的东西,我敢随便乱拿吗?”荆少棠扬眉淡笑。
他不随便乱拿,他只是随便乱偷!
“那就惨了,惨了。留个疤真嫁不出去了。三哥,怎么办啊?楚子毅肯定也不会要我了。”阿荨眸中潋滟,玉手轻轻地从荆少棠的身上抽了回来。举了举手里的青玉小瓶。
“行了,楚子毅不要你,我养你一辈子得了。药,你自己抹吧。”公子说完,放开阿荨。背对着她。
“可是我受伤了,手也抬不起来啊。三哥,你帮我吧。祁钰都帮我喂药,好像是用嘴?醒来的时候,听到丫环说的。不过我可不相信,肯定是舆论造的谣,你知道这王府里的丫环很会八卦的……”背后是那清甜的声音,对于荆少棠不给她抹药的事,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