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沁被推得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傅惟慈与季方面前,吴氏瞬间冲了出去,扶着自己闺女站好,怒目瞪着傅尧道:“她可是你妹妹,你这兄长当的好啊!”
“闹什么闹?”傅老太太沉声喝止,她最是见不得吴氏待傅尧没半分慈母样儿,起身盯着吴氏道:“他这个兄长怎么了?你眼里除了你的女儿,还有旁人吗?”
傅之孝对母亲与吴氏的关系很是头疼,两人对外倒是一致,但只要关起门来就水火不容,若是涉及傅尧,更是不惜大动干戈。
“母亲,你偏袒傅尧就罢了,但若是纵着他在府里为所欲为,伤害我的女儿,我便不能坐视不理。”吴氏怀中的傅沁颤巍巍的发抖,这使为娘的心愈发疼了。
但傅沁发抖,是因为傅惟慈在一侧,抬手抹了把自己脸上的血,那死人般苍白的脸色与面无表情的呆滞,像极了女鬼。
“哼~现如今你有什么立场护着沁姐儿,回头好好看看慈姐儿头上的伤,你这话怕不是对我老婆子说的,而是对你自己说的。”傅老太太将傅尧扯到身后,用犀利的言语将吴氏奚落的颜面扫地。
“母亲,您消消气。”一个头两个大的傅之孝硬着头皮上前调和,扶着老母亲重新坐下,趁着无人察觉又狠瞪了眼傅尧。
傅惟慈缓缓提了口气,挽起季方的胳膊继续往外走,丝毫不理会身后乱成一锅粥的傅家人。
“你给我站住!”吴氏不敢拿老太太撒气,一时屋里除了傅惟慈,再也没旁人能拿捏了。
她只当这是过往,傅惟慈是那凡事隐忍不争,得过且过的窝囊大小姐,下意识就喊出口,等门口的两个人影真的停下了,吴氏才回想起这几日傅惟慈的变化。
她早就不是曾经任人拿捏的软弱性子了。
“岳母还有什么话吗?如果是想给我们夫妻俩一个说法,那我们洗耳恭听,若是巧言令色想要狡辩,恕我们不奉陪。”季方微微侧身,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情绪。
“你我再不济也是你的岳母,你就这个态度与我说话吗?”
傅老太太半垂着眼,浑浊的双眸添了几分冷笑,吴氏不知好歹,今日一事可见这夫妻俩不好对付,竟然还要惹火上身。
傅惟慈倏地转过身,如霜的脸上格外平静,一一扫过傅老太太,傅之孝,吴氏与傅沁,冷凝道:“多亏二妹妹这一推,我倒也因祸得福,想起了所有事,大太太想听我一一道来吗?”
吴氏本是扶着女儿的,闻此言浑身顿时酸软,全靠傅沁撑着,死灰般的脸满是惊讶与恐慌。
傅老太太的神情也动了动,但转瞬即逝,当初送走傅惟慈的事,自己的确参与了,只不过这两年但凡知情的人都送走了,毫无把柄。
傅沁终是没撑住吴氏,母女两人瘫倒在地,但这是在傅老太太的房中,没一人好心上前搀扶。
“阿姐,你都想起来了?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跑到梁县那般偏远的地方?”傅尧睨了眼吴氏的反应,故意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