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送傅惟慈进了屋,起身往门外走,见着季二宝纠缠着子诚,大步上前将他的手腕拽着往后推,厉色道:“你离我家门口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碍眼!”
说着把子诚推进门内,肃色瞪着他又道:“你若是觉得相安无事不好,往后只管来找我们麻烦。”
季二宝仰着下巴不服气,不屑地哼了一声,看了看护着别人家孩子的季方,学着二流子地无赖样儿:“你自己的亲弟弟不管,反而管人家的孩子,怎么?难道这是你生的?”
挑衅似地盯着子诚看,讥笑道:“你不嫌恶心?大嫂还不知道吧?”
季方握着拳头还没来得及挥出去,从身侧一闪而过的身影朝着季二宝的脸上扬起手臂。
清脆的巴掌声随着东院陈春芝的尖叫声一同响起,换了身衣裳的傅惟慈冷眼瞪着季二宝。
不等她说话,护着儿子的陈春芝先发疯似喊着:“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滚,你个小贱蹄子。”
她使劲儿地推着傅惟慈,如同护鸡崽子的母鸡一样,只可惜她护得是个混蛋。
傅惟慈抓着她的手,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到一旁,抬手指着季二宝的鼻子警告着:“你说话给我小心点,以后但凡从你嘴中说出不敬的话,就不是一个巴掌能解决的事。”
她转身要进门,可走了两步心里的怒气还是不减分毫,又一次转过身,盯着不服气地季二宝:“你别把我惹火了,不然我会替你娘好好管教你。”
“你能把我怎么样?”季二宝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陈春芝,抖着一条腿,故意用不屑地笑激怒傅惟慈。
季方抬步从树上折下一根柳条,沉声道:“阿慈,把陈春芝看住,今日我就要好好管教他。”
既然都是姓季的,他身为兄长就有资格教教他怎么做人。
“不用。”傅惟慈抓着季方手上的柳条,斜眼看了看陈春芝护犊子的德行,浅浅一笑道:“何必脏了你的手,哪日得空嘱咐赌坊的人好好关照他一下,皮肉之苦都算轻的。”
“你敢!”陈春芝叉着腰,眯着眼睛叫嚣道:“别以为你现在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你敢动我儿子试试?我豁出命跟你拼了。”
“臭钱?既然是臭钱,你儿子还三番两次地来偷,季二宝这辈子都毁在你手上!”傅惟慈一抬眸,眼底冷气让人后背发寒。
“让你儿子小心点,再敢惹到我们头上,他绝没好果子吃,到时候缺胳膊少腿的可没地说理去。”她用柳条轻轻打了打季二宝的脸。
敢对季方不敬,她就让他好好尝尝被人鄙视挑衅的滋味。
“你、你敢!他可是你们季家的人。”
季方看着形同无赖的母子俩,进门从傅老太太的屋里拿出户籍册子,当着众人的面儿将季老二一家的撕了下来。
三张纸,在半空中飞扬着,落在陈春芝和季二宝的眼前。
“即日起,你们一家从季家族谱除名,从今往后你们和季家再无关系。”
季方利落的的动作让陈春芝心底一沉,她还指望着同姓同宗,将来等他们去城里,把西院的房子也要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