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知道你喜欢娇姐,也就不用费心费力地想让你们拉近关系了。”傅惟慈苦笑着,垂头盯着手中的烛台道:“你跟我进来。”
季方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屋,把房门一关,就听见傅惟慈冷不防地问:“你敢不敢和我一起杀了夏成龙。”
她说话的声音一如方才,可让听着的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平静的情绪反而增添这句话的可怖感。
“不是夏家说的那样对吗?”梁聚兴朝着傅惟慈靠近,才发现她眼底的乌青,懊悔地捶着自己的头,连连道:“我今日该冲到夏家宰了夏成龙的。”
“你还好没去,你若是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娇姐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的。”
季方扶着傅惟慈坐在椅子内,细心地替她系好披风的衣带,而后睨了一眼梁聚兴,抬步出了门。
当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傅惟慈才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看着跳跃的火苗道:“夏成龙是个qín_shòu,你只要帮我做件事就好。”
“你快把宁娇的事从头到尾告诉我!”
“你知道又能如何?我亲眼看见夏成龙将匕首插入娇姐的心口,亲眼见着娇姐冲过去想杀了他,无论是替娇姐完成心愿还是替娇姐报仇,夏成龙这个人必须死!”
梁聚兴愣住了,他看着傅惟慈满眼明晃晃的恨意,她抓着扶手微微颤抖的手,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
能让一个女子生出同归于尽的想法,要么是负了她的人,要么是欺辱她的人。
他想到此,梁聚兴浑身开始颤抖,脑袋里空白一片,半响才问:“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想知道夏成龙每天都要去哪里,还需要你的人手帮忙,或者你能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把他约出来。”
梁聚兴握着拳头的手狠狠地打在墙壁上,隐忍的怒气萦绕在他心头,他抬起流血的手背在自己的嘴角擦了一下,眸光阴沉道:“你想要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傅惟慈沉着地盯着染了血的墙壁,缓缓合上眼睛,浑身酸痛地倚在椅背上:“要让他尝到比娇姐痛苦百倍的死法。”
夏成龙没死,完全在傅惟慈的意料之外,若不是梁聚兴闹到这来,她尚且被蒙在鼓里。
季方不阻拦她想杀了夏成龙已出乎自己的预料,为了他的前程,这件事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傅惟慈相信梁聚兴能做到人神不知,毕竟赌场这种黑白通吃的场合,他不可能没本事。
夏成龙虽然没死,却瘸了一条腿,右侧脸上从眼角到嘴角一道疤痕。
梁聚兴让唐英通知傅惟慈一切安排妥当是一个月后。
唐英说,夏成龙傍晚会从乡下一个自称神医的地方回梁县,所经之途偏僻荒凉,是动手的好时机。
傅惟慈在饭庄的账台里面拨弄着算盘,低声对唐英问:“从夏家出发驾车往返要多久?”
“如果马快,半个时辰就能到城外偏僻的杨树林。”
“就在那儿动手,晚间叫你们老大和兄弟们来这儿吃火锅。”傅惟慈微微一抬眸,看着门外的落叶凝神,趁着唐英还没走,又道:“顺便抓头公野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