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从未给她带错过地方,从未给过她假消息,但只有一种情况除外,另一个给鸟儿传递消息的人,是叛徒。
看到阿南被绑在柱子上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明白了,阿北在旁边不停的求饶,却不是对她,而是对一个她深恶痛疾的人,秦景深的哥哥,秦景林。
阿北痛哭流涕的说道,“二公子,我已经把张小姐引来了,你放过阿南吧。”
秦景林却不看他,他的目光看向站在院子里的张小姐,笑的很是温和,就像一个翩翩公子一样,说道,“张小姐,欢迎来到寒舍。”
“三公子呢?”她不想计较什么背叛,只想见见她的凤凰,她的麻雀太累了,临死也许可以见到凤凰一眼。
秦景林笑着说道,“张小姐想见三弟啊,别急,有你在,他很快就来了。”
张小姐的心这才一下子坠入冰窟,她情愿设计引她来送死的幕后主使是秦景深,她做好了死的准备,死在他手里也好,可没有比此时更清楚,秦景林的目标本来就是秦景深,他只是想用她来引秦景深上钩,她本来淡泊的眸子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恨着一个人,秦景林。
她已经很久不怨天尤人了,而此时却很怨很悔,即使阿北是被威胁的,她依然怀恨他的背叛。
她攥紧了手指,却又缓缓放开,忽然冷笑,对秦景林说道,“二公子,恐怕你白费力气了,三公子从来没有来看过我,我并不值得他冒死来救。”
“怎么会,”秦景林说道,“张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可知道景深之前在相府受了重罚,几乎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二公子,换这么个好听的说法,就能引来三公子了吗?”张小姐垂眸,除了在秦景深面前,她从来都是不卑不亢,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秦景林不在乎她说什么,示意侍卫把她绑起来,却绑在太阳下面的一个柱子上,秦景林说道,“三小姐可能不知道,景深曾经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爹不去抓你,不然,即使你能飞天遁地,以丞相府的势力,只要你敢落脚,不愁抓不到没有任何势力的你。”
张小姐愣了一下,秦景深曾经用性命威胁,才让丞相没有派人抓她,也是,她微微苦笑,不然丞相凭什么放了她,她悄悄跟了秦景深许久,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追杀她,丞相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原来,她的命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她竟有些激动的想哭。
秦景林说道,“张小姐不必摆出这幅样子,景深就算是能为你死,也绝不会喜欢你,你该清楚,他那样的人,能为任何一个人普通人不顾性命,他是神,神爱世人,而你,也只是世人。”
神爱世人,而你只是世人,张小姐很明白,她和秦景深本就不可能,可仅仅是世人,足以让她高兴,她的眸子变得流光溢彩,说道,“即使如此,我是世人,二公子,你不是。”
秦景林忽然回头,眸子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却笑道,“我自然不是世人,可我能让这神刻骨铭心的记住我。”
张家小姐心里忽然疼了一下,他眸子里的阴狠实在太过冰凉,她甚至有些后悔激怒他,她什么都不怕,不过秦景林会对秦景深做什么,她忍不住担心极了。
秦景林不再看她,面对着战战兢兢的阿北,一脚把他踢开,说道,“来人,把他们两个带下去,杀了。”
“二公子,你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你放了我们吧……”阿北扯着亲经历的衣服,痛哭流涕的说道。
秦景林却一脚把他踢开,说道,“你们也好意思求饶?当初清涟郡主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却想着出卖她换你们大哥的自由,张家小姐在你们落魄时候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却能毫不犹豫的把她的消息告诉我,你们两兄弟啊,确实罪不至死,不过,我很恶心。”
“二公子,求求你,饶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阿北听的一愣一愣的,立刻磕着头求饶。
秦景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我给给你一次机会,杀了他,我就放了你。”
阿北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阿南正在柱子上拼命挣扎,绳索将他的手磨破,血滴滴答答落下,阿北回过头,眼睛变得鲜红,他问秦景林,“你说的是真的?”
“最后一次机会。”秦景林不再看他,却悠闲的看着一旁阿南。
张小姐也看着,阿南阿北也跟了她很多年,虽然没有薛飞和川子亲近,但也算得上是江湖兄弟,但此时她不想求情,她竟然也想看着一出好戏。
侍卫把匕首扔在地上,阿北的手指触碰到匕首,像是碰到了烙铁一样弹了起来,张小姐竟然微微松了口气,秦景林淡笑,阿北看了他一眼,最终拿起了匕首。
他像是害怕握不稳一样,死死捏着匕首,靠近挣扎着的阿南,秦景林冷笑,阿北却忽然转身,匕首对着秦景林刺去,侍卫反应很快,他还没有接近就被按在地上,他奋力挣扎,看着秦景林一步一步走下来,哭着说道,“求二公子放过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秦景林蹲下,又指着阿南,说道,“杀了他,我放了你。”
阿北被吓破了胆,忙不迭的点头,“我杀,我杀,我杀!”
秦景林满意的笑了,把匕首递给他,他颤颤巍巍的握着匕首,一步一步想阿南走去,一边说道,“我杀还不行吗,我杀……”
阿南看着自己亲生哥哥,嘴上却被堵着布条,他青筋暴起,像是在喊着什么,阿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