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模样小小的他,便觉怎样都是好的。
可是他们长大了,那时的话,大人们却都不当回事了。
郁暖知道,郑氏不让自己出门,但其实她若非要出门,也不是没有法子。
她并不避讳崇北侯的寿宴,那是因为,这一桩事她尚算记得清。
她现下身处后宅,朝堂之事一概不知,但原著里,这时崇北侯遍布朝野的党羽已经被近一步折损,事情都发生的很巧合,这位历经两朝的大权臣被压着往水里溺,所有的力道都像是捶进温水里,无力惶惑。
他终于觉得不对劲,从被捧得高高在上的金玉王座里撑起身,双脚踏上冰冷的石砖,却发觉原本只要稍稍动一根手指的事情,现下竟然,却要用足了腕里才能勉强做到。
剩余的好些下属,都没甚么不对,却叫他力不从心,难以喘息。
他思索良久,便决定借这趟寿宴,试探乾宁帝对他的态度。
想瞧瞧,自己是否还如当年那般,被少年皇帝孺慕景仰。
毕竟,陛下刚登基的时候,崇北侯做一次寿,皇帝都要亲去他府上道贺,那可是做足了小辈的恭敬模样。
崇北侯虽明面上恭敬,其实心里得意得很。他未必有篡位之心,但对小皇帝真未必有几分尊敬之意在。
所以,鸿门宴肯定算不上,顶多……应该只是相互试探罢?
郁暖觉得可以陪原静一去。
即便她这条剧情线有所偏差,别的应当没什么差别,所以无需太过谨慎害怕。
就算是狠毒阴险的郁大小姐,也是有几分真心留存。
她的真心全给了家人,而原静和郁成朗,都是她重要的人。
于是郁暖便道:“母亲不允许我去,也没有给我请帖,但我悄悄出门一会子,应当无事。如此,我便跟着你一道进崇北侯府便是,你带着我就成。”
原静皱眉道:“若是寻常的宴也罢了,只是……崇北侯府这些日子戒严,非持帖者不得入内。”
郁暖顿了顿,才想到这茬。
时下的贵族,其实凭一张请帖,是可以按照帖上所写,带几个不相干的朋友的,只要是妥当体面的人,主家都很乐意招待,只当是结个善缘。
可是崇北侯大约这些天,被皇帝温水煮青蛙玩i弄,其实根本睡不踏实,他什么险恶之处尽思虑了,如何敢再那样宽松着来?
即便是郁大小姐,没有请帖,以崇北侯与忠国公,那种微妙到随时能崩裂的关系,定然不会放她进去。
规矩就是规矩,不会因为她而改变,不然便不成方圆了。
没等郁暖说话,原静一下拉着她的手道:“那、那你跟着我,代替云麓,陪我进去好不好?”
云麓是原静的大丫鬟。
郁暖怔了怔,总觉得这事儿吧,不怎么靠谱,但也没有那么不靠谱,就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应该很少,有贵女敢这般吧?原静小姐不愧是将门贵女。
不过即便被发现了,顶多便是被臭骂一顿……也不会有什么把柄。
郁暖小小纠结一下,便轻轻道:“好罢,只是,你不能离我太远,我就……答应替你找我兄长。”
原静一下笑起来,揉揉郁暖细软清香的头发,黏乎乎道:“阿暖呀,怎么这么乖呀?”
又软又乖又懂事,她是小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