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坐在地上,将白玉放到右侧。他全身放松,神识外放,灵气就像分子一般布满周围,大到整间屋子,小到桌上毛笔。
与姜悦一战后,徐文隐约摸到四阶术士的门槛。
“火生土,燃尽一切可成土灰,然火生土。”徐文脑海里顿时清明,双手打着结印,三条火龙“轰”的一声出现在徐文头顶上空。
灼热的火焰令整个房间温度急剧上升。
“大树、绿草、房屋、土瓦、灵气,有形之物,便可燃。”徐文闭上眼睛,神识感受着四周灵气,火龙的火焰高涨,每一条火龙的身躯足足膨胀了一倍。
空气中的水分子被蒸发发出呲呲响声,木椅和案桌上枯裂出条条细纹,蕴含在木头里的水分也一同被高温蒸发。空气似乎被凝固住,整个房间内像那烧透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
徐文身上汗如雨下,黄豆大小的汗珠不断从徐文皮肤渗出,“世界由尘埃所铸,尘埃亦为土”
蓦地睁开了眼。
“凝!”徐文喝道。
屋子内卷起阵阵尘埃,汇聚在徐文上方,尘埃触碰到灵气好似触碰到胶水一般,不再是无形之物,它们黏在一起变成一颗小石头。石头不断吸收着尘埃,渐渐地幻化出龙的模样。
“成!”
“吼!”土龙发出轻吼声,它在虚空中摇摆着尾巴,像是活了一样。
徐文伸出掌心,土龙在徐文的神识控制下来到他的手掌上,徐文能够清晰感受到土元素淳朴厚实。松开神识的控制,土龙化作一滩散沙,钻过徐文的指尖流到地面。
在他右边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徐文连忙看去,白光又没了,他揉了揉眼睛,在他右侧只有那块白玉。
“难道是你在发光?”徐文端详着白玉好一会,然而白玉却没有再次发光。
徐文双脚一蹬躺在了床上,疲倦感充斥着他全身,倒头之下便已经睡着,在他睡梦时手中还紧握着那块玉石。
在徐文入睡半响后,那块玉石忽然发出淳朴的白光,徐文身上的金色图腾又再次浮现,金光和白光交融在一起,甚是漂亮,徐文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可惜他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吱吱吱!
黑幕和白昼斗转星移,明亮的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徐文脸上。徐文被老鼠发出的动静吵醒,府外或多或少传来脚步声,有的轻巧有的沉重,大部分是京城密军在巡视时发出的脚步声。
徐文体内灵气在生死决自动运转下已恢复八成,他将白玉放入空间戒指中,低头时看到自己浑身脏兮兮,衣服破烂不堪,形同一个路边乞讨的乞丐一般。
换过身上衣服后徐文往脸上一抹,化身做一个高龄老人,他从一处偏僻的角落翻墙而出。
今日的京城比昨日更少人出没,零散的小摊摆在路边,没了以前的热闹。以往热闹非凡的街道剩下些为求生计的人儿,大部分京城人都不敢随意出乎,今天的巡逻士兵比昨日又翻上一倍。不时有人从屋内探头看向外面,似乎想要知道昨晚发生什么,昨晚的轰炸声他们都听到了。
那爆炸声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在他楼下。徐文佝偻着背,像极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他步履蹒跚地走向西边城门。
西边城门,城门大门紧闭。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玄天牢狱被劫,周璋必定封城,这一点徐文早已料到。
城墙上站在一个山元境灵师,七个聚天境灵师,这八个人穿着统一,衣袖上皆绣着一把长剑,这是剑宗开宗以来固有的标识,见标如见宗,许多灵师见到身上袍子绣有长剑的人都连连闪避,唯恐惹上麻烦。
硬拼闯出并不是什么好法子,先不说他是否能够战胜这八人,城墙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京城密军便可快速聚集过来,这就不是八个人的问题了。
徐文将步伐转向贾家。
贾景岳一宿没睡,玄天牢狱的动静他也听到,昨晚的爆炸他也有参与,但徐文那边是否成功他却是不知道,早晨他听闻家里的家丁说,玄天牢狱附近死了许多人,到处断肢残臂,场面甚是血腥,徐文至今还未有消息,这更让他坐立不安,心头就像刮着一颗大石头一样,惴惴不安。
“瘦子,你在干嘛呢?”徐文的声音从贾景岳身后传来。
贾景岳猛地一回头,看到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脸上沟壑弯曲,吓得他整个人往后仰,椅子受贾景岳的重心偏移往右边倾斜,啪叽一声贾景岳摔倒在地上。
“文少是你吗?”看着老人的脸颊,贾景岳不敢置信地问道。
徐文往脸上一抹,他真实面容浮现,贾景岳直拍胸口,“文少你要吓死我,下一次能不能把脸换后再进来,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
“瘦子,不说这些,你和我一同出城吧!你待在这里不安全,周璋一直觊觎贾家”徐文将周璋和贾景岳的二叔贾禾两人关系告诉他,当然也包括他了结贾禾的事。
贾景岳听完徐文讲述的事后,缓缓道:“其实,那天晚上我回来后便知道给我下毒的是二叔,想不到他居然和周璋有这层关系。”
他看着窗外,凝重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父亲和爷爷都在京城,我不能就此离去。”
徐文的手拍在贾景岳肩膀上,“你自己决定吧!我会回来的。”
贾景岳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文少如果你要走,我想你帮我带两个人走。”
“是谁?”徐文疑惑地看着贾景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