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老身会未卜先知?知子莫若母啊,大人身穿官服,必是公门中人,李祥若不是犯事,这大过年的怎能劳动大人?”
老太太伸了伸手,说道:“大人们请进来说话吧。”
刘正与几名侍卫走了进去,他看了一眼桌上还没有动过的菜,问道:“老太太,你在等李祥回来吃年夜饭?”
“本来是的,现在看来是不用等了。”
老太太平淡地说道:“怠慢诸位大人了,寒舍就是寒舍,连凳子也不多一张,还得辛苦诸位大人站着了。”
刘正听到老太太谈吐不凡,心中暗暗称奇。只是他有些不明白,李祥在宫里当差,虽然月例钱不多,但他在御厨房当值,内阁大臣偶有打赏,逢年过节皇帝赏赐丰厚,不至于穷成这个样子。
“大人想不明白,我养李祥这么多年,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老太太看了刘正一眼,淡淡说道。
刘正被吓了一跳,这老太太会读心术啊?看了老太太一眼,说道:“老太太,李祥在宫里当差,虽然月例不多,但也有些额外进项,何至于此?”
“大人说得没错,李祥在景治爷手下当差,要是换成别人,我可以住进城里吃香喝辣的,可惜这个人是李祥啊。”
老太太深深的叹息中透露出万分的无奈。
“看来李祥是个有故事的人?”刘正问道。
老太太拿起桌上的一根小木棍,转身把墙上的豆油灯芯轻轻拔了拔,灯光亮了些许,她放下小木棍,说道:“有,还很精彩呢。”
老太太伸出鸡爪般的手把海碗往外推了推,看住海碗似乎是在回忆,良久,她抬起头来,目光望向门外,门外一片漆黑。
老太太说,天京城里大碑街上,有几家商铺曾经是我们老李家的,只可惜我们家出了个李祥,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要说吃喝嫖吧,男人这点fēng_liú罪过也就罢了,但要命的是他沾上了赌。不数年光景,把我们老李家的产业输得精光,他哥哥为他的事与人争执被打死,他爹被他气死。李祥说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净了身,托人在宫里找了个差使。原本以为吧,虽然他净身断了李家香火,但只要他好好做人,也能得个善终不是?那知他进宫当差,有了进项,故态复萌,也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啦。
老太太说得很平静,无悲无怒,好像事情与她无关一样。
刘正心想,怪不得李祥胆大包天,敢到灵武王府下毒,原来是个赌徒。
“说吧,诸位大人前来,意欲何为?”老太太问道。
刘正微微一愣,猛地回过神来,他被老太太带进沟里去了,差点忘了自己的差使。
刘正对着老太太拱手说道:“老太太,李祥的确是犯了事,我们奉命前来保护老太太,还请老太太配合。”
“保护我?”老太太叹了叹气,说道:“看来李祥犯的事不小,是有人要杀我灭口?”
“现在不得而知,我们只是提早预防,老太太,你就坐着,我们进房去。”
刘正与几名侍卫分别进了两边的房间埋伏起来。
李祥的家实在很简陋。
左边的房间是李祥偶尔回来休息的地方,除了一张旧木床,地上随便摆放着几个木箱子,沾满了灰尘。
老太太住的地方,一张高架大床和靠窗的梳妆台十分精致,靠墙处是一个漆红的三门大橱柜,看得出是大户人家用的东西。
除此之外,在墙角下凌乱地摆放着一些小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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