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张开双臂,任如水儿给他穿着衣服,对她的挑逗反而皱起了眉头,然后烦恼地一把将女子推开,随手将腰带系上,朝马厩走去。
“爷?”如水儿被推倒在地,秋眸里一片潋滟如波。
莫泽见此,赶紧跟了上去。
牵了匹马,策马出府,朝兽园的方向而去。
跟在后面的奴才不知世子是心疼那两只白虎,还是害怕扔在兽园里的大小姐们被老虎吃了去。
总之无论如何,此事可大可小。
小木屋内的小姐们惊惶之后,淡定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倾听着门外的声音,门外除了秋风扫落叶的声音,而无其他。
白荷谨慎地站了起来,走近木门,从门缝中瞧去,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老虎不在了。”
当然白苒也不在了。
李烟儿皱眉,说道:“白苒呢?”
“姐姐也不在了。”谁知道哪儿去了呢?白荷不屑地说道。
慕容小可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说道:“白苒姐姐,你死后别怪我们。”
郑菲菲言道:“当初推她入虎口的时候,我没动手,所以她死后一定不会来找我。”
“你这说的什么话?”李烟儿怒了,一只青葱般的手指,指着郑家小姐,说道:“你没动手吗?白苒那只狗可是你扔出去的。”
“我,我只是扔了只畜生出去而已。真正下决定推白苒出去的是她的亲妹妹,所以她死后第一个找的是白荷!”郑小姐言道。
白荷冷冷一哼:“我是我,她是她,她只不过是个野种罢了。推她出去,我也是为她积德,以她一个人的命,换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她应该很欣慰才是。”
慕容小可用衣袖拭着泪水,楚楚可怜:“白姐姐,小可回头一定请我爹爹替你修个最奢华的衣冠豖”。
“阿——嚏——”
白苒抬袖擦了擦流下来的鼻涕,秋风瑟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哧道:“哪个王八羔子敢咒老子,老子回头扒了他祖坟,敲碎了他祖宗的头骨,再一片片串起来给旺财当珍珠项链!”
癞皮狗呀呀呜呜地叫着,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虎,白虎张开的獠牙还流着口水。
突然,白虎一腾,朝白苒扑了过来。
白苒眸色一深,指着那只凶猛的野兽吼道:“趴下!”
“噗……”暗处的南宫辰差点从树上掉下来。一只畜生怎可听人的话?
砰!
老虎壮硕的身体蓦然一停,落在了地上,夜色里,明明很阴狠的虎目顿时变成温纯起来。
白苒嘴里不知念叨些什么咒语,伸出一只手慢慢地抚上了老虎的头顶,一下又一下。
癞皮狗从树丛里跑了出来,惊叫着,然后树钗有颤抖之声,传来。白苒眸色一冷,心道,还有一只?!
一只通体红斑的雄虎一步一步地逼近,“嗷!”嚎叫了一声,震耳欲聋!山谷里回荡着久久不息的回声。
墨卿怔了怔,朝东南更深的密林里策马狂奔过去。
雌虎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像在闭目养神,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白苒一脸冷肃。转身望向一步一步走近她的赤虎。
南宫辰本想等白苒快入虎口时听她求救的慌张模样,可是这会儿,慌张的却是他。他没想到毫无任何杀伤力的柔弱女子面对如此巨大的猛兽却是一脸的从容淡定,而且,南宫辰更没有当到白苒居然能驭兽?!
公孙卧龙是世外高人,没教成白苒绝世的武功,却暗中教了她驭兽的法决也不奇怪,只是卧龙山上所有的书籍,他南宫辰是每一页都翻过的。不曾见过有驭兽决之类的书籍。
白苒一步一步地走近赤虎,伸出手慢慢地抚上了它的头顶,赤虎一双凶猛的眼睛渐渐变成迷茫,然后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不是她心狠不爱护小动物,只是墨卿上回毁了她的明月楼,女子有仇不报,天理不容。手心里出现了一枚小小的匕首,手指慢慢摸向老虎的脖子。
心一狠,锋利的匕首已经划破了老虎的喉咙,老虎闷呜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同样的方向解决掉了另外一只。
白苒长长一叹:“罪过!”
南宫辰很想冲下来狂揍她一顿,杀都杀了,还罪过个屁!远处有隐隐约约的火光闪耀。似乎还有马蹄声,他眸色渐深,再看看白苒时,见她正干净利落地剥着那只老虎的皮,不出片刻,两张鲜血淋淋的虎皮已经被扔在了旁边的枯黄的树叶上。
再看看女子手里的工具,仅仅一只刀刃食指长的匕首而已。
白苒伸了懒腰,撕了一块裙角的布条,便将手上的血水给抹掉了,看了一眼切得一块一块的虎肉,很从容地从身上掏出了盐巴抹在虎肉上,嘴里还哼着轻快的小调:
“我有一头小老虎,从来也不骑……”
南宫辰一个惊讶,身子已经从树上滚落下来,她身上随身携带那东西干嘛?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也剥皮了!”女子怒叱的声音。然后又是一抬腿,将癞皮狗踢在了一旁:“你这死畜生别用这么偷偷摸摸眼神盯着老子!要吃自己去啃!”
南宫辰拍了拍身上的落叶,脸色一片青黑,白苒这明显的指桑骂槐!白苒别的能力没有,就是这听觉不是一般的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阿苒,这血腥味挺浓的,会不会招惹野狼过来?”
说罢,人已经没入了夜色里。也好,墨卿这人他也看不顺眼。
周围已经出现了无数双绿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