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特务的帽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压得很低,是几乎看不清嘴脸的,但是还是可以瞧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带着齁鼻的烟草味道的笑容。
我心头一颤,料定这个家的出现定没有好事,而且火车上出了这种事他却半点事情都没有反倒很是从容的样子,这让我更加怀疑他的真正身份,很有可能,这一火车的人都是他杀的!
再看老鸨,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来,脑门上不断地沁出冷汗来,看样子,老鸨对这个特务的出现也是十分的警惕。随着特务不断地朝着我们走进,我开始有意识无意识地往后退。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候老鸨终于是按耐不住了,冲着这个家伙吼了一句。
或许是我们俩当时都筋疲力尽的缘故,说起来的话都有些软绵绵的力不从心的感觉,所老鸨的这句话不断是没有半点震慑力,反而是让特务的嘴角上扬得更加厉害了,伴随着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一阵短暂的瘆人的声音过后,特务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跟前,伸出手来压了压他的帽子,随后夹住嘴里叼着的雪茄,突然低声道:“你看看,风大,烟又给灭了。”紧接着,他把嘴巴凑到了我们的面前,再一次说出了那句熟悉而又诡异的话:“小孩,借个火。”
我听到之后突然忍不住哆嗦了下,猛地睁大瞳孔,把眼神像针一样扎到特务的脸上,近距离的观察,我看到了他脸上多多少少的凹陷进去的小洞,坑坑洼洼的,看起来很是骇人。而此时,他是还笑容可掬的看着我,像是手握胜卷的棋手在看着自己手里的棋子一样。
我仰起头,咬着嘴唇:“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特务听了之后又是呵呵一笑,提高了点他的小圆片眼镜,一曳白色的寒光闪过,他的眼珠子隔着棕褐色的眼镜片玻璃看着我,道:“不要这么冲动,看戏可不能着急,要的是心平气和。”
我多多少少可以看见他模糊的双眼,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像是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狡猾的老油条。还没有等我说话呢,老鸨就插道:“看你大爷的戏!这火车上的人是不是都是你杀的?”
“啧啧啧!”特务一阵的砸吧嘴,一边摇头,一边脸上做出很为难的样子,“小孩,话可不能乱讲啊,要不是鄙人提醒你,你可就见阎王爷了。”
提醒?我下意识地看向老鸨。只见老鸨也是呵呵的一笑,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嘲讽,他说道:“呵呵,小爷我当时在瞌睡呢,你冷不伶仃地朝我面上碰了口浓烟,呛醒我,这也叫做提醒?”
看来这个特务往人脸上吐烟的毛病不只是对我。
这时候老鸨继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用烟呛醒我后我就发现车厢里所有的人都死了,而你的人就突然躲了起来,神神秘秘的,装神弄鬼!这一车子的命案,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的!”
特务听了老鸨的这句话后,笑容变成了干笑,是一种带着低沉的强行的笑,这让我们更加觉得不安了。他这时候朝着我们又走进了一步,我们后头是锅炉房的大门,也没有地方可以后退了,我和老鸨便只好挪了个位置,反向着他退了几步。说实话,此时我和老鸨两人心里都是没有底气的,对眼前的这个怪人,有种莫名的畏惧,
特务在走了几步之后,扭了个身,背对着大门正视着我们俩人,背过手放在腰后,再次发出干瘪的笑声,待笑声过后才道:“呵,鄙人可没有那般忍耐,火车上的那些人,都是妖杀死的。”
老鸨和我顿时一愣。
妖?难道刘大歪嘴的猜测没有错,郑州的黄河这带真的有妖的存在吗?但很显然,如果真的有妖的话,对我们目前来说不是件好事。
我们继续听特务说道:“小孩,你们来的时候就该摸清楚这里的些情况,黄河这带有妖,杀死火车上的乘客的就是妖,而这个妖,被叫做魑魅婆。”
“魑魅婆?那是什么?”我有些懵,我似乎是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印象,看老鸨的反应,好像有些震惊,看样子是知道这个妖的名号的。等等!我一拍脑袋,有些恍然大悟,这魑魅婆不就是传闻中凶兽饕餮的六大护法之一吗?
特务把头抬得更高了,眼镜片上晃过一道寒光,他补充道:“这魑魅婆属魑魅,《游天台山赋》云:始经魑魅之涂,卒践无人之境。这魑魅即为山林异气化生的妖怪,这里的异气多人的尸体腐化后散发的气味。魑魅婆的前身是一个游走在黄河流域附近的裁缝婆子,背着行囊行当家伙什到处游荡着,给人裁布缝衣,做些零散的活,没人看清楚她的样子,她总是用布把脸围得结结实实的,话说是天生面容畸形,可怕的很。直到后来有一次她误入黄河边的山林,被里头的猛兽所食,怨气极深,化作尸气,尸气又染林间污秽化作异气,最终形成魑魅,沉入黄河底部,做了妖。”
特务顿了顿,迈出脚朝着背对着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这魑魅婆本就怨气深,黄河水里死尸又无数,煞气重重叠叠,怨念冲头,杀戮心不得穷尽。这妖夜里常化作生前的模样跑到岸上的人家里转作裁缝给人缝衣,然后原形毕露,直接杀死这些人,但不食肉身,不**气,只割掉他们的脸皮离去,所以这魑魅婆被人称作黄河裁缝。后来才有传闻写道古部落的祭司会拿奴隶的脸皮,用红漆木棺材装着丢入黄河来祭奠这妖,也就是盗墓行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