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林舒都有些魂不守舍。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见到厉子珩的助理要怎么开口。
在风起工作几年，身为资深狗仔，对于怎么获取八卦消息其实早已熟捻，若是换成别人肯定一点问题也没有，然而，这次是有关她的初恋男友，她做不到若无其事。
“喂，徐助理，是我，林舒！”
林舒给徐清扬打电话的时候，徐清扬正在准备接见客户的事，看到来电显示，他只当是自己眼花了，他没看错吧，林舒居然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她不是总是一脸的清冷，请都请不动吗？
“林小姐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时间出来坐坐吗？”犹豫片刻，林舒问道。
徐清扬倒也不多推辞，说：“没问题，咱们半小时后见！”
半小时后，两人如约来到一家咖啡厅。
“林小姐今天怎么有时间约我出来喝咖啡，不用上班吗？”
“做狗仔就是这点好，不必每天八小时都在办公室坐班！”林舒笑着，“更何况，我今天出来就是跟你谈工作的！”
“谈工作？”徐清扬更疑惑了，“什么工作？”
林舒也不再绕圈子，“是这样的，厉总的专访我已经写好了，只是我们编辑希望再加些别的内容进去……”
“加些什么？”
林舒沉默了一会，说：“厉总的感情生活。”
徐清扬闻言挑了挑眉，“林小姐，如果我没领会错，你是想从我这挖厉少的绯闻？”
“据我所知，你跟着厉子珩已经很多年了，他的事你应该最清楚吧？”好在来之前林舒已经想好了一番措辞，否则真不知怎样去说服他。单是她与厉子珩以前的关系都够她慌乱一阵了。
“没错，可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那些告诉你？”对徐清扬来说，厉子珩不仅是他的老板，更是多年的朋友，这几年厉子珩的负面新闻都是他阻拦处理的，他又怎会主动向林舒提供消息？
林舒也知道想要撬开徐清扬的嘴不容易，如果不衷心，厉子珩也不会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其实她又何尝愿意打听这些，可是她的专访主编不予通过，她也没办法。
“徐助理，我知道你不愿意透露厉总的私生活，但是曝光这些对他未必就是坏事。”面对徐清扬审视的目光，林舒缓缓说道：“虽然厉总很少有绯闻，但是不代表媒体就会放过他。更何况现在厉总的事业蒸蒸日上，盯着他的人只会更多。事实上这几年也不乏乱写他的新闻。”
林舒从包里拿出几份报刊杂志，“这一篇，写的是厉总表面上是个钻石王老五，实际上早已在美国秘密结婚。这一篇，说厉总有意与苏家小姐联姻，不久就会订婚……这一篇写的最过分，他说厉少之所以一直没有女朋友，是因为他是一个同性恋……”
徐清扬盯着面前的几篇报道，皱起了眉头，林舒说的没错，不管厉子珩平时生活再怎么自律，媒体也总是有本事捏造出这类不实的新闻。实在防不胜防。
“那林小姐写的新闻，难道就不会对厉总造成影响了？”徐清扬提出自己的疑问。
“既然是新闻，那就肯定会造成一定的社会影响，但是我写的肯定与他们不同。”林舒自然明白徐清扬心里的疑虑，她笑着说：“现在叫你最头痛的，应该就是大家对厉子珩是个gun的质疑，既然如此，何不在我的专访里加入他的情感生活，证明他性取向？”
徐清扬沉吟片刻，面上带着几许无奈，“你的主意确实不错，可是厉总这几年确实没有任何感情经历。”
在林舒讶异的目光下，徐清扬接着说：“不瞒你说，这几年不乏美女名媛追求厉总，可是厉总毫不心动。起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有一次出去谈合作案碰上他一位学弟，才知道原来厉总上大学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据说厉总特别爱他的女朋友，为了追到她花了很多心思……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分手了，估计厉总还没从那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吧……”
若说凭厉子珩的相貌能力，没有人爱慕追求那是不可能的，说实在的，同样身为男人，徐清扬挺佩服厉子珩的定力的。毕竟，并不是所有男人面对女人们的投怀送抱都能不为所动。厉子珩如此清心寡欲，有时候徐清扬都觉得他就差披个袈裟，竖着佛手说：“女施主，请自重”了！
要不是逮不着他与女人的绯闻，那些记者也不会另辟蹊径，写他是同性恋不是！
林舒神情平静的听着，平静的仿佛徐清扬说的事与她毫无关系一样，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的心有多乱。
她一整颗心都忍不住微微颤抖着，喉咙里是涩然，那股酸涩窜上来，让她霎时就红了眼眶。
好在刚好徐清扬有电话进来，走到一边去接电话的他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接完电话回来的徐清扬，一扭头发现林舒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方才的位置上早已空荡荡的。
“人呢？”徐清扬轻咦了一声，眼里满是疑惑。
——
林舒从咖啡厅出来，神色有些黯然，眼底有些淡淡的感伤。
她在咖啡厅檐下站了一会，天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似棉线般在眼前落下，视线所及之处像是被谁蒙上了一层面纱，商业大厦，来往的行人车辆，所有景象都虚幻到不真切，就如同她的人生，模糊而又混乱。
以前她就听人说过，人要是装作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