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妃舞离得太远,而且那边打打闹闹的,她也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什么,可她听清楚了花镜月那失声的一声惊吼。她从不曾见这男人如此失去冷静过,他还唤上官浅韵为浅浅?真是好亲的称呼呢!
此时见花镜月将上官浅韵抱在怀里,那种如保护自己生命的拥抱,她看的更是心痛落泪,他之所以拒绝她,其实为得便是上官浅韵吧?
的确,莫说现在,就是放在从前,她也比不了上官浅韵,人家是皇室正统的嫡长公主,而她不过是自己母亲强了她父亲生的……生来便是**之人,怎可与这尊贵的嫡长公主相比?
花镜月对于这红衣男子,显然有着深仇大恨,他将上官浅韵推给了墨曲,丢下一句:“保护好她,别让任何人碰到她。”便飞身而起,去追了那红衣男子。
墨曲伸手扶住了这位娇贵的公主殿下,可他却是不敢如花镜月那样抱着上官浅韵的,毕竟是他师弟的媳妇儿,朋友妻都不可欺,更何况亲师弟的妻子,他更是要拉开距离好好尊敬着了。
持珠这回出手杀人更快,简直如切菜一样,剑法快的诡异,红影一闪,便刷刷好几条生命没了。
容雅虽然很少杀人,可却不代表她从没杀过人,对于这群妄图劫持她家公主的黑衣人,她下手也快准狠的一点不留情。
钟灵毓秀四人已分开作战,虽然没有合体时厉害,可对付这群被当成弃子的黑衣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且说花镜月去追人的情景……
他是追出了城去,也没追上前面那红衣妖娆的男子。
而那红衣男子引着花镜月进入一片山林后,便旋身飞落在了一棵参天大树上的粗壮树干上,挥袖转身看着落在那树梢上的花镜月,他背倚靠在树上,慵懒眯眸道:“唐月,好久不见!”
花镜月眸光冰冷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唤了对方的名字:“唐明,你当真是qín_shòu不如,之前帮着外人害死了兰之姑姑,而今又要来害浅浅,她……她可是你的亲外甥女,你已害死了自己的姐姐,为何还不肯放过她?难道,你真要看到唐氏凤血断绝,方肯善罢甘休吗?”
唐明听了花镜月的话,忽然诡异的大笑起来,而后他一挥手掀掉了脸上的面纱,面纱后那张脸美的惊人,可却在左边脸颊上有着一个交错的十字疤痕,他笑出眼泪来看着花镜月道:“唐月,如果我的经历在你身上重演,你还会这般义正言辞的指责我错了吗?凤血本就不该存在,那是唐氏子孙的悲哀,也是守护他人的悲哀,你懂不懂?”
花镜月对于当年之事,他也只听他父亲说过,说他的小叔叔疯了,竟然联合外人害死了他兰之姑姑,差点断了凤血一脉。
可他父亲……却并不曾与他细说过那件事的经过。
而今看到唐明脸上那般深刻入骨的伤痕,便知他当初遭受到了多么残酷的对待,才把他逼的亲手去杀了自己的姐姐。
唐明见花镜月虽然还是冷冰冰的看着他,身上的杀气却已隐去,他知这个孩子和他父亲不一样,所以他便说起了当年事:“当年姐姐被选定时,她很难受,因为她有着喜欢的男子。那时我便去求了大哥,说能不能让馨妹妹去?反正他们要的是嫡出女儿,又不一定非是长女不可,馨妹妹也是嫡出的,次女也没什么,相信上官氏是不会介意的。”
花镜月记得他那位二姑姑唐兰馨,最终嫁给了族中一位长老的嫡子,现在日子过得很平淡,夫妻一直相敬如宾,儿女也已成家立业,一生平顺无波折,倒真是个被父亲疼惜的妹妹。
唐明说着说着,一个年过三十的大男人,竟流起泪来:“可大哥不同意,说亲事是父亲生前订好的,不能做反悔。最后,他竟然让人去把唐肜给……给卖去了西域,至今,生死不明。”
花镜月也听他曾经的**娘说过,说唐氏在二十多年前,曾出现过一位天赋极高的驯兽奇才,那人若是不死,当他师父正好,他一定能见识到何为真正的万兽之王。
而那个人就叫唐肜,一个与他兰之姑姑相爱,最终却落得不善终的可怜人。
唐明动之以情说了这么多,便是为了之后这些话:“唐月,上官浅韵必须要死,她死了,凤血一脉也就断绝了,自此便再也不会有唐氏子孙……为此枷锁而牺牲所有了。”
“不行!”花镜月不止把上官浅韵当少主保护,更是把上官浅韵当妹妹照顾,他就算人再冷清,可每年上官浅韵生辰的那夜,他都会为她送去礼物,那是他几乎算是看着长大的妹妹,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杀害她,而不去阻止?
唐明见自己和花镜月说了那么多,这小子还是心意没被改变,便冷哼声甩袖道:“她是上官氏的女儿,与你唐月有何关系?你用得着为了保住他,而与我这个亲叔叔作对吗?”
花镜月看着唐明那张完好无损,精致到完美的半张脸,他眸光冰冷似含霜道:“她是兰之姑姑的女儿,是我的亲表妹,和你一样,与我有着割不断的血缘牵绊。我下不了手杀你,也不会让你动她。小叔叔,你若真曾拿兰之姑姑当过姐姐,就不该害她唯一的孩子。在这个世上,上官浅韵是唯一和她还有牵绊的人,如果上官浅韵没了,兰之姑姑也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说到最后,他终还是心不够冷,言语间皆带着悲伤。
唐明倒是真被花镜月说的几分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