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韵拔出了她腰间配挂的匕首,刀锋很锋利,绝对的吹毛断发。她笑看着持珠,眸中闪过一抹冷意道:“将军送我这把匕首时,便对我说,只要我不犯人,谁要敢先犯我,我便可用这匕首或伤或杀了那人。事后的一切事,都有他归来顶着。”
持珠低下了头,她只要确保主子安全就好,至于主子的决定?她能因担忧多嘴一句,已是算逾越了。
上官浅韵满意的笑看一眼持珠,她身边是需要多一张代她言的利嘴,可那个人不会是持珠,因为持珠不善言辞,而她最锋利的是剑,而不是一张尖牙利嘴。
翌日
一切皆准备好后,上官浅韵便说将掌事姑姑留在了将军府,而只带了持珠和四名陪嫁宫女进了宫。
她只是想让掌事姑姑暂时替她管理将军府,莫让那些下人因为主子都不在家,便有失了本分。
至于将军府的管家?那可是展君魅的军师,走哪都要带到哪里,包括府里地牢中的三名老大夫,也被释放了出来,两名随军去了前线,一名留在了将军府照顾公主殿下的身子。
而今她一离开将军府,倒是那位老大夫的日子,要就此轻松起来了。
持珠不明白公主为何进宫一趟,却还让他们收拾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这是进宫,还是要长久居于宫中?
“有些事,没有发生,并不代表它不会发生,太后那个人,岂是个好琢磨的。”上官浅韵这次进宫后,便没想着要轻易出宫,因为,昭阳殿的某一处有着她隐藏的大秘密,而这个秘密被藏到了哪里去了,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此次进宫长住,一定要好好四处找找,看看那个东西到底被藏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进了宫后,她便一路畅通无阻的去了椒房殿。
而此时的椒房殿里,却是母亲皱眉不悦,女儿在一旁哭诉不止。
六公主上官璎拿着手帕一边流泪,一边哭诉道:“母后你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啊?成亲当晚喝的烂醉如泥且不说,洞房时抱着儿臣……却喊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儿臣怎能忍了这口气。”
一名小太监弓腰到了殿门前,作揖禀道:“禀太后,长公主在外求见!”
“上官浅韵?她来做什么?叫她滚!”上官璎是烦死上官浅韵那个贱人了,要不是她设计害她,她会因为此生无缘子嗣,才嫁给那样一个脏东西吗?
太后倒是个沉稳的,她神情淡淡道:“传她进来,记住,除了她身边人的利器。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就算是太皇太后特例持珠可带剑入宫,可进入哀家的椒房殿,却容不得他们再有违礼数。”
“喏!”小太监躬身退了下去,对于长公主身边的那位持珠姑娘,他可不敢硬逼着对方交剑,只希望长公主能体谅他们做下人的为难之处,让那位持珠姑娘解了配剑吧!
上官璎此时也顾不上哭泣了,而是不解,甚至是气愤的看向她的亲母后,骄蛮的脾气上来,便有些口不择言道:“母后对她这么好做什么?难道母后真想当个一代贤后,善待别人的女儿,却这样糟蹋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愚蠢的东西,我以往为你耗费的那些心血,全是白费了。”太后很生气,可就算是生气,也不会有失了威仪,只一眼瞪过去,便让她这位嫡亲女儿熄灭了火气。
想她为了培养出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白日黑夜的操了多少心?为她谋划了那么多,结果却因为自己自食恶果的一碗药,而毁了她精心培养了多年的宝贝。
可而今再瞧这女儿的泼妇样子,她眼底浮现失望甚至厌恶之色,想她聪明一世,教出的女儿纵然不是个十分拔尖的,那也不该是这样一个蠢货啊!
可事实偏是如此,她耗费心血教养出的女儿,不止无法去和上官浅韵比,更是连其他妃嫔的公主也不如,骄横霸道,遇上一点事都稳不住,那像是一位皇家公主?一身的小家子气,也不知是跟什么卑贱之人学的。
上官璎是骄纵了一些,可那也是因为她母后是太后,她亲哥哥是皇帝,在这个后宫中,那怕是她嫂子皇后娘娘,不也要让她三分吗?久而久之,她就越发的骄横霸道了,因为天下都是他们家的,她为何还要去畏首畏尾的怕着别人活啊?
太后如何也不会想到,她的女儿在她面前的乖巧,以往全是装的,对待外人,她这女儿骄纵的绝对都算野蛮不讲理了。
“长公主到!”
上官浅韵姿态端庄的走了进来,神情淡淡,眸光透着傲然的淡漠,走过去双手置于腹部,也不过是低头弯腰一礼,声音淡淡如水道:“儿臣见过母后!”
一旁的上官璎见上官浅韵竟然不向她母后行大礼,她便皱眉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你身为公主却不向我母后行大礼,可是眼中一点都没我母后这位堂堂国母?”
“君父国母,君父说的是皇弟,国母说的自然是中宫皇后,而母后……她老人家要真正成了国母,岂不是乱了规矩了。”上官浅韵故意委婉的说下,不过这话也够明白了,若是太后是国母,岂不是和皇上是一对了?规矩若得解释,那便是*的明白意思。
上官璎被气的站起身来,怒指着她咬牙道:“上官浅韵,你……你无耻!”
“是我无耻,还是六皇妹你太不懂规矩?”上官浅韵连瞧也没瞧那张扭曲恶毒的脸一眼,转身走到一旁棚足木案后,跪坐在了那锦垫上,望向太后时,她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