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龙介的话,让傅雨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目的就是接近渡边龙介,得到他的信任,然后探听到文件的储存地点,再制定盗取计划。
可是,当渡边龙介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让她留在身边的话,实在有点措手不及。面对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她完全不能确定这样的“邀请”是否是一种试探,如果答应了,可能会落入对方的全套,无法全身而退;但如果拒绝了,她又怕错失这种绝好的机会。
就在她把握不定的时候,病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先生,这里是私人病房,你不能进去。”
“我也不想进去,但是我的学生在里面,作为她的导师,我有权利带她离开。”樊云的声音低沉严肃,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令门口的保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渡边龙介听着他的声音,用眼神示意宫本羽开门。
樊云进入病房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傅雨是否安全,紧接着星眸直盯着渡边龙介,简直就是拉开了一场意识界的战争。
“渡边先生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吧?”樊云来到傅雨身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管她怎么折腾反抗,绝不松手。
渡边龙介冷眼看着他的动作,细长的凤目低垂着,表面上似乎很平静,其实周身散发着满满的低气压,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手术很成功。”他看了一下自己右臂,说道,“不过,人有点累,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正好,你休息,我们告辞了。”说着,他就拉着傅雨往外走。
渡边龙介轻轻抬眸,只是一个眼神,宫本羽立刻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樊先生,你可以走,但是傅小姐并没有说要走,请你放开她。”
“她是我的学生,作为导师,又是在异国他乡,我有责任照顾她,保护她的人身安全。”樊云的态度很强硬,漆黑的眸子冷冷地对视着渡边龙介。
“这话是不错。”渡边龙介抿了抿唇,态度始终都是那种冷冷淡淡,击不起半点情绪的样子,说道,“但是应该是针对未成年的学生吧。如果是成年人,就应该享有自主权。”他看向傅雨问道:“傅小姐,想要跟你的导师回酒店吗?”
“不想!”傅雨一把甩开樊云的手,心里倒是庆幸他出现闹了这么一场,也给了她一个最自然的“留下”理由。
“小雨,别胡闹了,知不知道这个人很危险!”这是他内心真实想法的表述。
即使心里清楚傅雨的计划就接近渡边龙介,得到他的信任,骗取文件存放点,盗取名单。但作为一个男人,决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暧昧!尤其,对方看这个女人的眼神还特别有故事,让他充满了危机感。
他的表现是最本能的,看似幼稚可笑,却降低了渡边龙介的戒心。
“渡边先生舍身救我,哪里危险了?”傅雨轻挑着眉梢瞪着他,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倒是你,没大没小,又没对我有用敬称!”
“不是,小雨,他……”
“小雨学姐!”傅雨再次强调。
渡边龙介听了他们的对话,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表情似笑非笑:“原来樊先生这么年轻,难怪不够稳重了。”
靠,倚老卖老,稳重能当饭吃啊?也不怕闷死自己!
樊云心里忍不住吐槽了千万遍,脸上并没有因此暴跳如雷,反而笑着面对渡边龙介,说道:“年轻固然有所不足,但总比有些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魔鬼强千万倍。”
宫本羽听后,急着维护自己的主子,想冲上去兴师问罪,被渡边龙介一个淡漠的眼神阻止了。
他也不反驳,只是看向傅雨,询问道:“傅小姐,还是你决定吧,是留是走?”
傅雨顺着这个台阶,直接道:“现在又不是上课,也没有研讨会,我才不要跟他走呢。”
“小雨学姐,你别忘了明天还有研讨会要参加!”
“放心,明天我会准时出席,而且在会场我会全部听从樊教授你的指示。但是现在,我不要跟你走!”傅雨直愣愣地瞪着他,那种眼神简直就是给他好看的。
樊云双手握拳,就算安慰自己这是拿到名单必须的过程,心里还是气得直冒烟。
“既然傅小姐做了选择,樊先生请回吧,我们boss也需要休息了。”宫本羽顺势下了逐客令,把樊云“请”出病房。
樊云眯着眼睛瞪着渡边龙介,最终抬脚离开。
傅雨见他走出病房,才长长松了口气。
这一幕看在渡边龙介眼里,不禁提问:“你很怕他吗?”
“不是怕,是讨厌,很讨厌,而且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怎么说都是我的博导,得罪不起。”傅雨说着,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说,“既然他走了,我也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
“傅小姐,嘶……”渡边龙介突然伸手,想要拉住她,不想扯动了右手的伤口和针管,疼得皱起了眉头。
“渡边先生,你没事吧。”傅雨转身查看他的伤口。
“傅小姐真的是第一次来r国吗?”他眯着眼睛审视着她,真的像极了心里那个人。
“嗯。”
“那有没有出去逛过?”
傅雨摇头,道:“没有。”
“宫本,办出院手续,我带你逛逛。”他的表情平静无波澜,只是看着傅雨的眼神变得异常柔和。
“可是,你才刚做完手术,应该住院休养的。”
“我并不方便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