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睐了他一眼，笑悠悠地说道：“替我去查一件事情。”
姬明歌挑眉，露出一副言听计从的乖巧模样。“老板您请说，小的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一定给您办到。”
苏清瑶摩挲着下巴，眯了眯眸子，“我要知道，那雪域之花到底是被左相府的人买走了，还是被右相府的人买走了。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去查，查清楚了可以来苏府找我。”
姬明歌脸色一垮，“老板，您也忒狠心了！这左右丞相都是我不能得罪之人，您能不能再宽限两日？”
她睨着他，“给你一天时间你还嫌少？”
姬明歌笑嘻嘻地回：“苏大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这银羽斋要找我的客人太多，我哪有多余时间去查别的事情？”
苏清瑶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看来这银羽斋的掌柜你是不想做了，嗯？”
最后一个字威胁的意味太重，姬明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立马回道：“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一天时间绝对够了，明儿个傍晚前我便去苏府爬墙给你送消息。”
“苏府的墙头上有钉子，你爬进来的小心点。”
姬明歌咧了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挠头笑了笑。
“照顾好这几个孩子，我先回去了。”
姬明歌点点头，视线落在桌面的宣纸上，启唇低语，“雪域之花……”
苏清瑶走后，小男孩一直盯着姬明歌，姬明歌察觉到他的目光，对他招了招手。
小男孩听话的走到他身前，他指着那张宣纸，道：“把你的名字写下来。”
男孩犹豫了下，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
我没有名字。
姬明歌讶异，环扫几人一眼，“你们都没有名字？”
他点头。
姬明歌反手指着自己，“那由我来给你们取个如何？”
男孩面上露出兴奋之色，抬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好字。
姬明歌笑了笑，依次说出了六个名字，“永辰、永为、永凡、永华、永宁、永惜。你们觉得我这名字取的如何？”
被称作永辰的为首男孩皱了皱眉，咬住毛笔的另一端。片刻后，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可以。
姬明歌瞪大眼睛，“这可是我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你不夸我一番也就罢了，怎么能这么敷衍我？”
永辰嘴角轻抽，那两片唇瓣上下一碰，六个名字便应运而生，他真的有费尽心思和绞尽脑汁吗？
这话……是在哄骗小孩子吧？
是了，他们就是小孩子。
姬明歌瞥着他那怀疑的眼神，不大高兴的对他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快去做事吧，前面人手不够，别以为有老板给你们撑腰，我就不会克扣你们的工钱。”
这话说的太冠冕堂皇了！姬明歌爱财，又那么小气，想克扣他们的工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永辰撇了撇嘴，放下毛笔，领着身后的五个男孩走回了前厅。
姬明歌将桌上的那张宣纸折起来收好，站在窗外，负手望着某处府邸的方向，目光瞬间深邃如海。
夜里，他穿上一身夜行衣，似与黑夜融为一体，悄然游走于京城的大街小巷，七拐八绕之后，翻身跳进左丞相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