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杏花树下,一抹俏丽的身影独立于此,她背靠窗沿,低头听着房里传出的话。
微风过,几片杏花随风吹入床边,夏侯纯抬手接住一片杏花,唇角绽出一抹晦涩的笑容。
“怎么办,我要走了,可我还很是放不下你。”
她趴在玉如歌身上,并未注意到玉如歌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半盏茶后,夏侯纯直起身子,手心渐渐收紧,握住那朵杏花花瓣,唇瓣紧咬,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口,她侧目而视,瞧见苏清瑶躲也不躲的站在那里。
“要回去了?”苏清瑶扬眉。
她点头,对苏清瑶拱手道谢,“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来西凉找我。”
“好。”苏清瑶也不跟她客气,扬起下巴,往前走了几步,低声说:“我已经打通了看守城门的侍卫,若想出京,在午时交接时离开。”
夏侯纯点了点头,忍不住回头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还请你们帮我照顾他,他的身体太虚弱,我不放心。”
苏清瑶应下。
她在银羽斋的时候就猜到夏侯纯是来太子府陪玉如歌了,没想到夏侯纯陪了玉如歌整整一夜。
转头看向被下了mí_yào丢在角落的安篱,眼眸轻转,她从袖子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安篱嘴里。
忽然,她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身,她瞧见脸色苍白如纸,身形单薄的玉如歌竟然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目光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夏侯纯离开的背影。
微风起,满树梨花落。
洁白的花瓣飘在他身上,他似乎没有看见苏清瑶,眼里只有夏侯纯一人。
痴痴的目光随着夏侯纯的消失而收回,他又换做那副人们所熟悉的光风霁月的模样。
他看向苏清瑶,并未言语,移开目光,伸出手,任由一片梨花花瓣落在掌心。
“她这一走,是不是真的不再回来了?”
浅淡好听的音色随风飘来,他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苏清瑶说话。
苏清瑶没有开口。
“原来……”他低下头,唇角绽开一抹苦笑,“只有我生命垂危,她才肯来见我。”
听到这句话,苏清瑶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不对!是真的不对!可哪里不对?
只有我生命垂危,她才肯来见我。
只有……
苏清瑶震惊地看向他,“你是故意中毒的!”
漂亮的唇角一掀,他轻轻一笑,“叫大小姐见笑了。”
“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就为了见她一面,值得吗?”
玉如歌微微闭上眸,仰起头,轻嗅梨花香。
“大小姐若爱七弟,便知是值得的。”
眸底划过一丝迷茫,苏清瑶轻蹙眉头,“可你差点没命见她。”
“我知道。”
他徐徐睁开眼睛,“若非如此,她可会见我?”
所以,就算没命,他也不后悔。
一时间,苏清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她见玉如歌抬脚要往外面走,她赶紧问道:“你的身体恢复不到一成,你要去哪里?”
玉如歌脚步微顿,随后又抬起,“寻她。”
他不会让她自己离开京城的,若要走,也要带上他才是。
昨夜,夏侯纯跟他说了什么,他很清楚。
这辈子,他对夏侯纯再难放手。
“可你是北蜀太子,而她要回西凉,你们……”或许不该在一起。
“对我而言,这只是困着我的枷锁罢了。没有她,空留江山有何意义?”
他做了太久的太子,如今,也该过一回正常人的生活。
苏清瑶哑然,只能眼睁睁看着玉如歌孑然离开太子府。
他就……这么走了?
身旁,安篱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苏清瑶站在旁边。
“苏……苏大小姐?”
安篱讶异,“您怎么会在这里?”
奇怪了,怎么会这么快就白天了,他记得正要给殿下端药喝药呢。
安篱赶紧从地上站起身,跃过苏清瑶,跑进房里一看,结果发现床上没了人影。
他身影一晃,脸色一白,跑到苏清瑶眼前。
“苏大小姐,太子殿下人呢?”
苏清瑶目光一闪,“没看见。”
“没看见?”安篱拔高了声音,脸上充满着不可置信。
她是不是一直站在这里?如果一直在这里,怎么不知道殿下去了哪里?
“嗯,没看见。”
苏清瑶点了下头,然后走到墙头,一跃而过。
安篱跺了跺脚,着急的去找管家,结果发现管家和府里的人都被迷倒了。
那些人躺倒一大片,他用水泼醒了管家,咬牙吼道:“是不是有人闯进来把殿下带走了?”
管家脸色一变,“你说殿下被人带走了?”
安篱磨牙,“很有可能!”
接着,他又道:“也有可能是苏、苏大小姐串通了夏侯纯,放任夏侯纯挟持殿下出京。”
管家愣了愣,“这件事情和苏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哼!”安篱甩头,“我醒来的时候看见她了。”
管家一噎,“会不会是苏大小姐恰好过来,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那被迷晕的人怎么说?这些是不是她的mí_yào?”
管家摇头,“我不知道。”
mí_yào有那么多种,他不知道苏清瑶的mí_yào是什么样。
安篱抬手在管家头上打了一下,管家哎呦一声。安篱飞身而起,临走前落下一句话,“给我在府里等着,另外派人去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