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京城里关于林天庶的消息没有停下来过。
有人说,林天庶醒后大怒,老脸羞愤的要一头撞死,幸好被林府嫡女拦了下来,但还是砸坏了整间屋子的摆设,一直到晚上都没有进食。
也有人说,林天庶一身俭朴,带着斗笠进了宫,跪地求皇帝做主。
一时间,京城里的百姓们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哪个消息是真,哪个消息是假。
皇宫里,玉清鹤很是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有些厌恶地看着跪在下方不断哭诉的林泠泠,但不管林泠泠在下面如何痛哭,玉清鹤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皇上,您一定要为爹爹讨个公道啊!也不知道是谁将爹爹害成如今这般模样,爹爹可是您的丞相,但如今爹爹却连右相府的大门都不敢踏出一步了。”
玉清鹤坐在龙椅上,很有耐心的听林泠泠说完,沉声道:“林小姐说完了?”
林泠泠拿着绢帕擦着眼角流下的泪水,好不可怜的点了点头。
“朕还有奏折要看,说完就可以退下了。”
“啊?”林泠泠一噎,泪眼朦胧的看向皇上。
皇上这是不打算为他们右相府做主了?她都哭诉到这个地步了,为何不见皇上有一丝心软?
“皇上……”林泠泠跪在地上,往前挪了两步,柔声哽咽,“臣女此番是代父入宫,爹爹还一心盼着皇上能为他抓到那可恶的女人,臣女也知皇上宵衣旰食,但臣女的爹爹此番受此大辱,若是不能严惩那个女人,爹爹怎还能够苟活于世啊……”
玉清鹤在心里冷笑,若是林天庶不想活,正好省去他动手了。但以林天庶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因此就自杀的。
“李莲生。”
玉清鹤实在不愿意听下去了,便将李莲生叫了进来。
李莲生弯着腰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笑呵呵地问,“皇上,您有何吩咐?”
玉清鹤摆了摆手,“送林小姐出宫。”
“是。”李莲生点点头,转过身,笑盈盈地对林泠泠道:“林大小姐,您请吧。”
林泠泠愤恨咬唇,很是不甘的跺了跺脚,见皇上当真打定主意不理睬这事儿,她脸色沉沉的转过头,走在李莲生身前出了宫。
彼时,被灌了一日汤药的玉如歌终于清醒过来,只是他醒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就那样愣愣的靠在床头,没有波澜的眼眸好像一汪亘古不变的幽深寒潭。
“殿下。”
安篱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
玉如歌无动于衷,浑身透着一股哀伤的气氛,那恍若明月高洁的容色也变得颓败不堪。
玉如岚手执茶杯,悠然地坐在桌边,时不时朝玉如歌这里瞟来一眼,好半晌,他才打破房间里的寂静。
“二哥,我听说今儿个林天庶被人扒光了吊城门口去了,现在林天庶在府内一心求死,这么有趣的场面,可惜弟弟我当时不在现场啊。”
玉如歌恍若不觉,神色也不曾发生一丝变化。
玉如岚没有气馁,继续道:“父皇还不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了,若父皇知道,估计会丢下手头的事情跑过来看你。不过父皇和我说了,念在你大病未愈,你和顾琉梦的婚期就先往后延,至于何时成亲,等父皇再择日期。”
玉如岚见玉如歌还是不打算说话,很是无奈地放下茶杯,抬步走到床边坐下。
“二哥,你几日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我现在叫人去做,你就先安心地在玉王府里休养着吧。”
说完,玉如岚给轻楼使了个眼色,轻楼会意,立即走去厨房让庖厨做出一顿清淡可口的饭菜来。
不多时,饭菜被端了上来,玉如岚招招手,让他们把小桌子移过来,这些饭菜就放在玉如歌左手边,只要他伸手就可以拿得到。
“二哥,吃些东西吧。”
玉如岚主动端了一碗粥,放进玉如歌手里,可玉如歌只是捧着碗,不管那粥的味道有多香,他也没有吃上一口。
玉如岚有些为难地撇撇嘴,“二哥,是不是要我来喂你?你要是觉得无妨,那我喂你了啊……”
他只喜欢喂瑶儿吃东西,可谁让眼前这人是他二哥呢,二哥从小就对他那么好,他伺候伺候二哥也是应该的。
安篱站在一旁,小心地开口:“王爷,要不由属下来做吧,属下伺候殿下已经习惯了……”
反言之,玉如岚还没伺候过人,他真能喂好这一碗粥?
玉如岚皱了下眉,不悦地说道:“你给爷闪一边去,爷伺候自己的哥哥怎么就不习惯了?这里不用你们服侍,滚滚滚,你们全都滚出去。”
安篱干笑了两声,说了句是,随后赶紧拉着一声不吭的十一离开了房间。
玉如岚转眸,斜睇了轻楼一眼,悠悠道:“你也下去。”
“是。”轻楼拱起手,走出房门后,细心地替两人把门关上了。
当房里只剩下玉如岚和玉如歌两人,玉如岚看着玉如歌,低声开口:“二哥,我知道你心里想着夏侯姑娘,这两日我一直再派人寻找夏侯姑娘的下落。那处宅院里被大火焚毁的尸体中没有夏侯姑娘的影子,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夏侯姑娘定然是活着的。你现在若不把身体养好,你要怎么去找夏侯姑娘?”
玉如歌捧着碗的手指轻轻一动,薄唇轻启,声音暗哑,“你也觉得纯儿还活着?”
“当然。”玉如岚很肯定的回答。
玉如歌神色晦暗,苦笑着摇摇头,“但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