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谢过父皇。”
玉清鹤摇了摇头,“你现在以养伤为重,快点好起来,其他先暂且不想。稍后朕会叫人送几株百年老参来给你调养身子,若想出去活动活动,就在月华宫四周走走,不要走得太远,免得对身子不好。”
玉如月心中大为感动,眼泪忽然涌了上来,簌簌而落。
玉清鹤低声叹了口气,“堂堂男子汉,哭成这样像什么话?行了,还有许多奏折等着朕去批阅,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等过两日朕再过来看你。”
玉如月擦掉脸上的泪痕,哑声说:“儿臣恭送父皇。”
玉清鹤抬了抬手,让他不必注重这些虚礼,随后离开了月华宫。
不久后,玉如月清醒的消息传遍了皇宫之内的各个角落。相较于玉如月的厚待,玉如故则是被打进了天牢,但暂时还没有要被发落的意思。
玉如晔虽说与玉如月的关系不是很亲,但念及玉如月是他皇兄,便过来送了个礼又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消息传回太子府,玉如歌正坐在树下饮茶。须臾,他淡淡开口:“七弟还没回府?”
安篱道:“玉王爷从昨夜离开京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三弟那里呢?”
“为了不让人发现玉王爷离开了京城,三皇子待在府里不敢动。”
玉如歌放下茶杯,好半晌才说:“那她呢?”
安篱愣了下,旋即回道:“夏侯姑娘自从那日离开,到今日也不曾来过太子府。听说她一直待在皇上赏赐的院子里,至于待在里面做什么属下并不知道。”
这两日没有瞧见夏侯姑娘,还以为太子殿下不会问起,但也不过就是过了两日,殿下便按捺不住心里的感受,主动提起她的动向。
不过说来也挺奇怪的,平时夏侯姑娘是那么喜欢黏着太子殿下的一个人,这怎么就真和殿下生气,一眼也不来看殿下了?
只有提到夏侯纯时,玉如歌才皱起了眉头,好看的容颜也随之增添起一抹愁云。
“我不放心,你派个人去看看。”
“是。”安篱点点头,立马让人一个去夏侯纯那里查看情况。
随后,安篱又道:“殿下,万一玉王爷今晚还不会来,苏大小姐起疑怎么办?”
玉如岚偷偷出京的事情只有玉如歌和玉如初知道,昨夜古沐尘就算给玉王府传信,玉如岚也没法过去帮助苏清瑶,因为他已经出京信证据。这件事情比较隐秘,也比较重要。玉如岚担心交给谁做都会有闪失,便只能自己亲自出马。如今时机已到,一旦他拿到了这份证据,就能彻底将右相拉下马。
到时候,玉如岚也会交出左相派人毒害玉清鹤的证据,借此也让左相彻底在朝中消失。
可在没有彻底能让右相被冠以通敌卖国的罪名之前,玉如岚不会出手去打压左相,因为有左相在,右相的权利才可以得到制衡。一旦左相府倾覆,右相就能立即坐大。为了防止朝中左右丞相权利失衡,只有找到两方危害朝廷的证据,玉如岚他们才可能对其出手,不然产生的影响将是他们无法预料到的。
微风轻轻,墙角花香传至鼻尖,玉如歌再次拿起茶杯,唇角含笑,“父皇看过六弟后可有说了什么?”
安篱如实回答,“皇上让六皇子好好养伤,又赏赐了他一些百年老参,还允他在宫中自由行走的权利,其他便没什么了。”
“看来父皇对六弟还是心软啊”
淡淡的叹息随风飘逝,玉如歌缓缓摇头,浅浅开口:“着人在月华宫外守着,若是六弟有异,立即来报。”
“属下明白。”安篱轻点下头,“殿下,起风了,您要不要先回房间里休息?”
“不必。”玉如歌摆了摆手,就这么靠在树下,缓缓闭上眼睛,“你去吧,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安篱朝玉如歌行了一礼,随后退了下去。
因为没有夏侯纯在一旁嬉笑玩闹,整个太子府显得甚是冷清孤寂。当时夏侯纯还要在这里种上一些花草,但她已有两日不曾过来了。
这两日,玉如歌基本没有睡好,仔细看,还能瞧见他眼底下的一层乌青。
一刻钟后,玉如歌派去夏侯纯那里的人回来禀报,说是夏侯姑娘的房里有十数个男人,那些男人都是夏侯姑娘从男伶馆里带回来清倌,他们已经在房中饮酒作乐两日了。
“荒唐!”
白衣男子挥手拂落桌上的茶杯,叮当一声响,晶莹剔透的茶杯掉在地上,杯沿浮现起丝丝裂痕。
安篱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上前问:“殿下,您是任由夏侯姑娘这么荒唐下去,还是现在去制止她的荒唐?”
玉如歌面色微变,双眸缓缓睁开,似有一抹怒气闪过。
“便让她这般荒唐下去。我说的话,她又岂会听?”
他并非不知道夏侯纯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如今她将自己关在房里与众多清倌饮酒作乐,怕是那一日自己的话将她伤惨了。既如此,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夏侯纯?
直到她离开,他才发现自己的心竟是那么难受。
甚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的伤有没有
等等!
千种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玉如歌捏着一角衣袖,紧紧抿唇,“带我去她居住的院子。”
“是。”安篱赶紧上前扶着他,虽不理解殿下怎么会突然转变态度,但他知道,殿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