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宁扯唇干笑。
瑶儿还真是
真是什么都敢说!
在这北蜀之中,有几个敢称当朝丞相是不老死的?
“瑶儿,左相大人的官职毕竟在爹之上,爹也是为了苏府考虑,才不敢与左相府硬碰硬的。”
“说到底,爹爹不就是害怕顾鸿吗?”
苏清瑶眉头一挑,幽幽笑道:“顾鸿虽是朝中一品大员,可爹爹也将是玉王爷的岳父,有这层身份在,爹爹实在不该再向顾鸿低头。”
如今顾鸿也顾忌着这一点,不敢对苏府发难。否则按照顾鸿以往的手段,苏府怎能一直风平浪静到如今。
但苏舟宁心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可一想到顾秀秀和苏雨柔是那样被赶出府的,他这腰板也不由不硬起来。
他是苏府的主人,如果主人不保护好府里的人,他的妻儿就只有落得被人欺负的份儿。
“爹爹。”苏清瑶挑眉一笑,“您若是后悔了,可以现在再把人给接回来。”
苏舟宁坚定的摇头,“爹不后悔,瑶儿做的没错,她们确实不应再留在苏府。瑶儿,你还没有吃晚膳,要不要随爹去花厅?”
苏清瑶摆摆手,“爹爹先去吧,我还不饿,等饿了我会让迎月端些饭菜过来的。”
“那你别饿着自己,饿坏了爹和你娘都心疼。”
苏清瑶对他莞尔轻笑,将他推出了房间,让迎月送苏舟宁出去,随后关上了房门。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摆弄那些毒药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她的床底下还塞着一个男人,若苏舟宁再不走,就怕那个男人会被闷死了。
苏清瑶弯下身,将那男人从床底下拖了出来,见那男人因为缺氧而脸色憋得通红,不由得弯起唇角,拿掉堵在他嘴里的抹布。
“有什么想说的?”
她坐在床上,俯视着这位从玉王府出来的侍卫。
那侍卫面泛苦色,低声求饶,“苏大小姐,您就放了小的吧。小的是玉王爷派来保护您的,真不是来监视您的。”
“可在我看来,保护和监视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我若放了你,他不就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留在这里的人了吗?”
“那大小姐,您想”
“放心。”苏清瑶轻轻一拍他的脸颊,眼底露出几分戏谑的光芒,“因为你是他培养出来的人,所以我不会杀了你。只不过这段日子要委屈你了,来,替我试试这个毒药。”
音落,她转手将一个瓷瓶里的毒药倒进了男人嘴里,男人欲哭无泪,心中懊悔万分,至此后是再也不敢接这种保护人的活儿了。
入夜之前,在外忙碌了一天的顾鸿回了左相府,他一进门就被告知顾秀秀被送回来了,他眉头一皱,赶紧走去了顾秀秀的房间。
进了房门,一股极浓的药味扑面而来,顾鸿眸底冷光乍起,顿时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秀秀是带了一身伤回来的?
左相府的管家刘伯转过身,低着头回道:“还请相爷息怒,据送大小姐回来的苏府下人说,是大小姐得罪了玉王爷,所以玉王爷将大小姐打成了这样。”
顾鸿紧紧拧眉,“玉王爷?”
玉王爷会对女人下这么重的手?这不可能!玉王爷怎会不看在他的面子上就把秀秀打成这样?
“玉王爷下午去了苏府?”
“这”刘伯摇了摇头,“小人不清楚。”
顾鸿重重一甩衣袖,大步走到床前,见顾秀秀双目紧闭,还未清醒过来,便问着旁边的大夫。
“秀秀何时会醒?”
那大夫恭恭敬敬地答:“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他刚刚矫正了顾秀秀的下巴,另外还接上了她的手骨,只是她手腕被折得太严重,只怕就是伤好了也没有以前灵活了。
顾鸿双手负在身后,满身怒气的等着顾秀秀醒过来。
刘伯走上前,弯着身子说:“相爷,您方归来,要不去那边坐着等等?”
顾鸿转过身,走到桌边坐下,立即有人给顾鸿上了一杯茶。
茶杯递至唇边,他忽然想到另一个人,便问:“雨柔呢?”
顾秀秀和苏雨柔是被他一起送进苏府的,现在秀秀回来了,怎不见苏雨柔的人?
刘伯犹豫地开口:“听说雨柔小姐被苏清瑶从苏府里赶出来了,小人派人去接雨柔小姐回来,可回来的人说并未找到雨柔小姐的人。”
许是听到了苏雨柔的名字,顾秀秀开始在昏迷中声声低喃。
顾鸿瞥了眼好像要醒过来的顾秀秀一眼,对刘伯道:“再派人去找!”
“是。”刘伯领了命便退下去了。
不一会儿,顾秀秀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左相府的厢房,转过头便瞧见了顾鸿坐在一边,她张了张嘴,声音微哑,“爹”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顾鸿知道她受了委屈,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爹已经让人去找雨柔了。”
“雨柔?”顾秀秀愕然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地开口:“爹,苏清瑶那个小贱人欺负我和雨柔,女儿这一身伤就是她打的,她还杀了爹爹送去苏府的五名婢女。爹爹快去把雨柔接回来,雨柔肯定被她折磨得很惨,女儿在苏府真的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顾鸿目光一狠,“你这伤是苏清瑶打的?”
顾秀秀梨花带雨的点头。
顾鸿冷冷一笑,“你放心,爹爹一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就算她是未来的玉王妃,也不能枉顾北蜀律法擅自杀人,等爹明日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