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不到?
玉如岚轻轻一笑,缓缓从座位上走下来,站在顾鸿对面,强大的气场与压力令顾鸿额头的青筋一点点暴起。
“左相的意思是,本王是在偏袒夏侯姑娘?本王记得,左相大人还没到老眼昏花的份儿上,怎么就瞧不出夏侯姑娘的手腕上也流了血?正所谓一报还一报,顾小姐虽被打得惨了些,但夏侯姑娘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左相大人若真要较起劲儿来,那本王倒想好好跟你算一算,京外那座雅乐别庄似乎住着一位本应该在大理寺监牢里的人啊”
顾鸿眼中浓雾升起,周身萦绕着暗黑气息,“王爷此话何意?现在说的是老臣孙女被打一事,王爷为何要扯到旁人身上?”
“怎么就是扯到旁人身上了?”玉如岚摇头叹了口气,“说到底这都是你们家的事情,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左相要是想先清算夏侯姑娘和顾小姐之间的这笔账,那不如先来算算雅乐别庄与本王未婚妻之间的这笔账。”
“玉王爷,你”
竟然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
顾鸿负气拂袖,冷冷一哼,“王爷的意思可是想让老臣不与夏侯姑娘计较此事?”
“既然知道,怎么还问本王?”
玉如岚慢悠悠地睇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袒护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玉王爷,您这是在欺负老臣,甚至是在欺负左相府!您不能因为您是北蜀唯一的王爷,就让老臣的孙女受人侮辱还不能还手。”
“那你想怎么还手?”
“自然是要把那个女人交到大理寺,由大理寺来严惩!”
“那可不行。”玉如岚摇头,“大理寺可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大理寺中还有上百种酷刑,万一夏侯姑娘受不住,那以后谁来给太子皇兄医治眼疾?左相大人,要不然你换一个法子?我们可以各退一步,今日的事情便算了。”
算了?
顾琉梦被人伤成这样,能不能好都是一说,岂能算了!
“王爷,老臣今日就是拼得性命不要,也要为梦儿讨一个公道!”
顾琉梦有了顾鸿给她撑腰,腰板再次硬了起来,看向夏侯纯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恶毒,想着当时怎么没一口咬上夏侯纯的脖子,将她给咬死?
“哦?”玉如岚音调微扬,凉凉一笑,“那本王倒是想看看,左相大人要怎么拼上这条性命,才能为顾小姐讨回一个公道。”
明明是顾琉梦挑衅在前,现在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可这左相一家倒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只觉得别人是错的。
如今右相府势力锐减,这左相的嚣张气焰也该灭一灭了。
顾鸿咬紧牙关,走到玉如歌身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沉声开口:“太子殿下,您为何一直不说话?您看看,今日这件事该怎么办?”
玉如歌静立许久,须臾,他发出一声淡笑,随后转过身,轻扯唇角,语气里略带几分暗嘲。
“左相大人明知本宫看不见,现在还来问本宫该怎么办?本宫只能听见声音,却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听七弟说夏侯姑娘也受伤了,那顾小姐受伤便不能只是夏侯姑娘一人的责任了。”
“殿下难不成也要替夏侯纯推卸责任?”
玉如歌缓缓摇头,“这并非是推卸责任,只是本宫说了,本宫看不见方才了何事,难道左相大人不该去问能看见的应该怎么清算这笔账吗?”
“太子殿下,您这”分明就是在偏袒夏侯纯那个贱人!
顾鸿气得额头太阳穴隐隐作痛,他的脸色变幻了几分,最后才恢复正常。
顾鸿吐出一口浊气,再看向站在夏侯纯身边的苏清瑶,忍了一会儿,才道:“苏大小姐,你方才是否看见夏侯纯伤了梦儿?”
苏清瑶勾唇一笑,“我眼睛又没毛病,自然是看见了。”
顾鸿在心中冷笑,继续问:“那你可看见是谁先动的手?”
“夏侯姑娘。”
很好!顾鸿握起的手掌渐渐松开,又问:“那你可愿给梦儿做这个证人,证明梦儿是被夏侯纯打成这样的?”
苏清瑶撇了撇嘴,“我与你左相府又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给你做证人?再说了,虽说夏侯姑娘打伤了顾小姐,可夏侯姑娘的手腕也被顾小姐咬伤了。左相大人方才说您清楚孰是孰非,可您若真的清楚,就不会一直在袒护顾小姐了。”
顾鸿恶狠狠地看着她,“苏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苏清瑶嗤笑,“我还以为左相大人真的知道谁错谁非,敢情左相大人方才那番话只是说来给我们听的!”
一瞬间,顾鸿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心里有种被苏清瑶耍了的感觉。
“依我看来,是顾小姐先挑衅在先,而夏侯姑娘是忍下不去才对顾小姐动的手。而且顾小姐还不是太子妃呢,就已经摆出太子妃的做派来了。您看看,太子殿下还没怪罪顾小姐端着太子妃的架子辱骂夏侯姑娘,您怎么就先替顾小姐抱起不平来了?”
在苏清瑶眼里,还是夏侯纯更冤枉呢。
这左相一家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是一个顾秀秀,现在又是一个顾琉梦,这两个人不用凑在一起就已经能让人厌恶至极了,更何况她们本就是一家的,这根本就是蛇鼠一窝嘛。
顾鸿听着苏清瑶这般嘲讽顾琉梦,心中不由得怒气大作,但玉如岚在此,他还不能对苏清瑶发作,只能咬着牙吐出一句阴狠的话。
“苏大小姐是否是在报复那件事?